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火影同人:雾隐村的不良少年》作者:田暮月 文案: 他,狂放不羁,乖张叛逆,他是被村里人孤立的不良少年。 在一些人眼里他是街头的混混,冥顽不灵,在另一些人眼里他却成了魅惑的妖魔,诱人无比。 然而,旁人都不懂,他向来并非危险的存在,他只是把自己最纯真,最善良的一面留给了最重要的人。 内容标签: 火影 强强 年下 搜索关键字:主角:桃地兰,日向宁次 ┃ 配角:君麻吕,桃地再不斩等 ┃ 其它:精分小受,时诱时弱   ☆、不良少年   夕阳西下,暮鸦归巢,原本热闹的水之国雾隐村昏黄的街道上现在也只剩下寥寥行人,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和巷子里不时传出的狗吠。   身着和服的白发少年独自立在巷子中间,晚风吹乱他柔软的短发,吹得衣衫不住地飘摇,隐隐约约显出和服之下瘦弱白皙的身躯。看着一点一点下沉的夕阳,少年的神情孤独而茫然。眼看着他人回家团聚,自己的心里分外酸楚。   这个少年叫做桃地兰,相信光看姓氏就能猜出他是雾隐村大名鼎鼎的鬼人桃地再不斩的弟弟,兰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然而近几年,再不斩的任务越来越多,就时常留他一人在家里。   天渐渐地黑了,兰还靠在别人家的院墙边发呆。因为就在昨天,与他有着过节的一伙混混趁他不在偷了再不斩留给他的生活费,家里剩下的零钱只够他解决了午饭,到现在已是饥肠辘辘。他知道村里没有人愿意施舍他,当然,兰自然也不愿向那些人开口。   村里的那些人对他怀着一种恐惧,通常有人看到他站在巷子里就会禁止自己的孩子出门,因为他们都传言他是个妖精,会诱惑人的。   其实,兰只是生得秀气,这张脸本身根本不值得他们那样防范,别人如此疏远他是因为几年前的一个事件:兰跟着再不斩去村里的公共澡堂洗澡时差点被一个大他几岁的孩子轻薄,幸亏再不斩及时发现制止,当时考虑到兰的前途,再不斩只是狠狠教训那个孩子一番后便把事情瞒了下来,谁知那个孩子后来反咬一口,编造出了兰是善于诱惑人的“妖精”的传言。这几年来,说这个传言的人越来越多,传言也越传越离谱,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呦,那不是‘妖精’吗,这么晚还不回家难道又要害人?”在巷子的一个拐弯处出现一群和兰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便是那个与兰有矛盾的小帮派。兰看清是他们,便从兜里摸出手里剑。其实,兰现在也不想和别起冲突,只是吓唬吓唬他们。那伙人集体停住,为首的孩子连忙喊道:“别动手!我们是来还你钱的。”   兰并不相信他们,依旧举着手里剑随时准备攻击。   “千万别动手,你动手也没用。”那个孩子头说着硬拉着一个人挡在自己前面,“我们把你的钱藏起来了,就藏在村子北面最豪华的院子里,你知道那儿吧,就在最北边的那块平原上。”   “你们最好别骗我。”兰狠狠瞪他一眼,吓得那些人集体后退几步。   “骗你干嘛,我们又得不到好处。”孩子头心虚地支吾着。   “好吧,如果我发现你说谎……”兰收起手里剑,嘴角勾起一抹恶狠狠的笑,“后果你清楚。”   兰转身离开。那伙人暂时松了口气,但随即人群中就响起一个不安的声音:“万一他去了发现钱没在,我们是不是就完蛋了。”   “哼,不会的。”孩子头阴险地笑着,恢复了平时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可听说那个院子里关着很恐怖的东西呢,他能进去,不见得能出来。”   听到这话,一个孩子害怕了:“他和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我们怎么能害他性命?”   孩子头听后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把那孩子打倒在地,怒斥道:“你怎么每次都要为他求情,他每回把我们整得有多惨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已经被他那张妖精的面孔迷惑了?”   “没有,绝对没有。”那孩子捂着被打肿的脸,在地上害怕得缩成一团。   “我看你就有。”孩子头用脚狠狠踢着他,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直到那个孩子一动不动,他才停下来又骂了一句“恶心的变¥态”,随后领着其他孩子走了。   这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   实际上,在血雾政策的遗风下,这样的孩子现在在水之国并不算少数。   夜色渐浓,兰穿过几条街巷,终于来到村子北边的那块地广人稀的平原。这里零星地散落着几户人家,不知平时如何,但今晚都灭着灯。这个地方他只是听人说过,却从来没有来过,之前再不斩告诉过他不要接近这里,然而,他今晚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   走过那几户人家,兰向着平原更深处走去,一路上人家越来越少,他却一直看不见称得上豪华的庭院,直到过了一片丛林,眼前才出现一间规模不同于前的院落。   “应该就是这里。”兰心里一阵喜悦,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一户人家了。   在树木的掩护下,兰迅速接近了那个院落。他先蹑手蹑脚地贴着外面的围墙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正门口有一间小屋,里面有两个人把守,又爬上围墙向里张望一番,只见里面只有一间正房和一间耳房,没有一个窗口是亮着的。其他地方几乎全是参天大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景观。   “这个院子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呢?”兰心里嘀咕着,这才反应过来以那些人的胆量,绝对不会敢到这里来的,于是在心里暗暗咒骂那些骗他过来的人,“这几个臭小子……等我回去整死他们。”   然而尽管识破了骗局,兰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因为这个看起来阴森森的宅院已经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能让那伙人骗他过来。   兰绕到宅院后方,这里能够避开看守的视线。他又一次爬上院墙,抱住一棵树,沿着树干爬进了院子。   过密的树叶遮挡了月光,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四下摸索着行走。三摸两摸地,竟然到达了正屋的后门。   屋子的后门是传统的日式推拉门,墙上有一扇纸窗,兰靠近窗子张望了一下,里面一片漆黑,令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人家的屋子而已。”兰如是安慰自己,怕这该死的好奇心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有一块很小的白色东西从他身旁飞过,擦中了他的胳膊,划出一道裂口。   “不好!”兰连忙往树丛里躲,还未来得及动弹,一根骨刀便架上了他的脖子,同时面前出现一个苍白的男孩。   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比他略矮一点,也穿着一身白色和服,与他发色相似的银白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辫子,眼神凌厉,脸上有着特殊的红色印记。兰认得这种特征,他这才明白自己闯进了辉夜家的地盘。   这人便是被家族软禁起来的君麻吕,而这个宅院实际上是辉夜家的一所别院。   “你是什么人?”君麻吕先开口质问他,声音十分清澈。   “雾隐村的人。”兰耸耸肩,表面上很放松。实际上心里打起了鼓,君麻吕这个问题问得太宽泛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答案,于是试探了一下。君麻吕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用骨刀逼紧了兰的脖子:“认真回答。”   看样子他还不好惹,兰只得顺从:“桃地兰。”   君麻吕竟没有再问。   “看来这个孩子是第一次审讯别人呢。”兰心里暗暗想道,“问的问题毫无价值。”   君麻吕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想起以前无意听到族人闲聊时提过这个名字,还隐约听到他们说他是个妖精。   “听说……”君麻吕思索了半天,有点难为情地开口,“你不是人?”   谁说的!兰顿时无语凝噎,心想这孩子居然无缘无故骂人,果然辉夜一族就是任性吗。   君麻吕并不明白大人们所说的妖精的含义,见兰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承认了。于是,这个九岁小男孩的好奇心被彻底激起,他收起骨刀退后一点小心地观察着他。   见君麻吕退后,兰还以为他要放自己走,便抬脚准备离开。   “不许动!”君麻吕又举起骨刀指着他,威胁道,“乖乖站着,别耍花招。虽然你不是人,但我可不怕你。”   我怕了你了行吗,兰在心里暗暗吐槽,你还一遍遍地骂别人,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观察了半天,君麻吕觉得所谓的妖精和人似乎没有区别,便顿时没了兴趣:“算了,你走吧。”   “啊咧?”兰一脸蒙圈,“这就放我走了?”   “对呀,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君麻吕狠狠地瞪着他,心想这个妖精果然有目的,幸亏自己没有中他的圈套。   “没没没……”兰连忙遛进了丛林,正当他打算原路返回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时,只见君麻吕已倒在地上,缩作了一团。      ☆、英雄救美(误)   兰连忙跑过去蹲在君麻吕身边查看着。只见他浑身颤抖,额头上渗出大滴汗水,紧咬着牙,脸色如死灰一般。   “喂,你怎么了?”兰一时惊慌失措。   君麻吕吃力地摇摇头,无法作出回答。兰见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着各种急救措施。   “里面……”君麻吕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房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有……药……”   “好,你先坚持一下。”兰推开房门,摸黑找了一阵,终于在门边的桌子上找到一个小药瓶,回来拿到君麻吕眼前问他,“是这个吗?”   君麻吕点点头,手指艰难地做出“一”的手势。兰便扭开药瓶,取出一粒药片放到君麻吕嘴里。   君麻吕用力将药片咽下去,周身的痛苦瞬间得以缓解。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身体基本感觉不到异样,只是还有些脱力。   看他的脸色恢复正常,兰也松了口气。   “谢谢你。”君麻吕侧过脸不去看兰,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兰偷偷笑了,随即意识到病人还躺在地上,便说:“进屋去吧,外面冷。”   君麻吕鼻子里哼一声,神色十分不悦:“不用你多管闲事,你快走吧。”   “你是没有力气进去了吧。”兰毫不留情揭穿了他,心里还在偷笑,“算了,我背你。”   还没等君麻吕同意,兰就扶他坐起来,三两下把他背在背上进了屋。这时月光已经照进了屋子,把屋里的布置照的很清晰,兰暗暗惊讶外观这么豪华的房子里面的布置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兰将君麻吕放在地上,自己去柜子里取出被子和枕头。   君麻吕静静地看着兰给自己铺好被子,一种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温暖涌上心头。   “好啦,你去睡觉吧。”兰铺好后转向君麻吕,君麻吕连忙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哦,对了,你还动不了。”兰自言自语着,再度走向君麻吕。君麻吕连忙制止他:“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   兰愣了一下,看到君麻吕充满杀气的表情,他只得妥协。然而,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便问君麻吕:“门口那两个人是你的族人吗?”   “是。”君麻吕的力气恢复了一点,他便扶着墙坐了起来。   “我去叫他们来照顾你。”兰说着便欲出门去。   “你别去!”君麻吕急忙站起身,这一猛地用力让他站立不稳,兰连忙一个箭步赶回来扶住他。   “不要去……”君麻吕站稳后继续说着,“他们会杀了你的。”   “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关系,服了药就会缓解。”君麻吕看着兰,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其实就算叫他们来也没有什么用,族人是不会管我的,我的痛苦只有我自己在承受。”   兰怔怔地看着神情失落的君麻吕,这个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少年现在突然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竟让兰忍不住心疼起他来。   看着兰关切的神情,君麻吕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处抽动了一下,他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动摇:“你走吧。”   兰点点头,缓步挪向门口,忽然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君麻吕说:“如果你觉得孤独就来找我吧,我家就在南面的村子里。”   “好。”君麻吕不由自主地答应了,随后又在心里自嘲自己根本出不去这个房子。   兰这才放心地走了。君麻吕在被子里躺下,温暖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房,月光洒在他精致的脸上,他竟不由自主地笑了:“他有点烦人呢。”   其实也不错,君麻吕在心里说,虽然他不是人……   兰回去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他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是几乎虚脱。   “早知道刚才就在他家蹭顿饭了。”兰懊悔地想道,无意瞄见了前方不远处那个孩子头的家,“看来,只能找他借了。”   趁着夜色的掩护,兰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进了那家的院墙,经过一番探索,他摸进了那个孩子头的房间。   孩子头在地板上正展成“大”字酣睡着,被子踢到一边。兰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上前推了推他。   孩子头迷糊地睁开了眼,还没来得及清醒,就看到了旁边阴沉的面孔,失声大叫道:“鬼啊!!!”   兰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因为动作过(_)于(_)迅(_)猛,孩子头痛得面部抽作一团。   “不是鬼哦,是妖精。”兰松开手,在地板上以一种很随意的方式坐下,孩子头这才看清来人:“哦,是你啊……不对,是你?!”   看着孩子头如此惊恐的表情,兰更加确定他们要害自己的想法,于是满意地笑着说:“对啊,就是我。我刚才去你说的地方看了,并没有找到我的钱,所以才跑来问你要。”   “你去了?”孩子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居然活着回来了?!”   “是啊,我跟你讲,那里面确实很恐怖呢。”兰故意添油加醋地把君麻吕家的环境描述得像个鬼屋一样,听得那个孩子胆战心惊,忍不住颤抖着问道:“里面……有鬼吗?”   “有一只,不过他对我很友好。”兰的脑海中出现了君麻吕说他不是人的场景,他便伺机报复地把君麻吕说成鬼,“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孩子头已然吓呆了。   “因为……”兰故作神秘地凑近他,露出“吓你一跳”的表情,“我是妖精啊……”   “哈哈哈哈……”说罢,兰大笑起来,他起身走到书桌边上,拿起上面一个小猪形存钱罐,用锤子敲开,里面的零钱散落了一桌子,“还挺有钱……不过和你偷我的比起来差远了。”   看那个孩子已经吓傻,兰便自顾自地将零钱装进兜里,按原路出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君麻吕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望着天空思索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方才看守他的族人又过来巡视了一圈,看他当时在午睡,便放心地离开了。   然而,君麻吕并没有真正睡着,他只是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做着必要的掩饰。自从见过兰以后,他才意识到那道围墙是可以逾越的,被压制多年的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驱使他生出了偷偷溜出去看看的想法。   时机也很巧,族人以前的看管是十分严格的,然而近日却因家族的事务撤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两个人看着院门。方才君麻吕从窗户上隐约看到有人来给两个看守说了一番话,那两人便急忙锁了门走了。   “难道又有战事了?”君麻吕如是想,族人好战的习性他清楚,除非要战斗,否则不会突然召集全员去开会。突然没了人看管,君麻吕倒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们已经把我放弃了吗……就因为这个病?”   然而,在短暂的伤感之后,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张脸。   翻出院墙,穿过平原,君麻吕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上一次看到这些景还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被送往这个住宅的途中。   “变化真大啊……”君麻吕露出了小孩子第一次去公园的欣喜神情,“对了,应该去南边。”   村子里正值热闹的时候,忍者学校的孩子放学,大人们从单位下班回家。街道上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君麻吕挤在他们中间,感觉十分不习惯。看准一个空当,他便溜出了人群,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不知巷子通往哪里,也不知自己要去往哪里,君麻吕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忽然从拐弯处传来一阵人声,君麻吕连忙贴着墙根站住,侧耳屏息偷听着。   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先说道:“哥,你可真厉害,这就把他抓来了。”   另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声音冷笑着说:“他的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敢欺负到我弟弟头上。”   “哥,你叫我们来是要一起打他吗?”还是先前那个孩子的声音。   “不,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打坏就可惜了。你们都看着,我今天就来教你们如何对待这样的小妖精。”   “妖精?!”君麻吕低声重复着,心想难道是桃地兰?他将脸贴在墙边小心翼翼地向里看去:那是一条死胡同,在离君麻吕不远处的墙边围着四五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他们前面站着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想必他就是方才君麻吕听到的那个声音较为成熟的人,那人缓缓蹲下身来,擦了一把嘴角渗出的口水,手伸向了靠在墙边的已经昏迷了的少年。   君麻吕的猜测是对的,那个少年正是兰。   “放开他!”   正在为首的少年解开兰的和服腰带时,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稚嫩而冷静的声音响起,转头一看居然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屁孩,顿时怒火中烧:“哪来的小毛孩,敢坏大爷的好事?”   君麻吕举起手掌,发射出一根很小的骨头,“嗖”的一下,还没等那伙人看清楚,骨头就已经打在了后面的墙上,数秒之后整面墙都裂了开来。   随后,君麻吕冷冷地吐出一句:“滚。”   那群混混便都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君麻吕连忙上前抱住昏倒在地的兰,摇晃了几下,见他并没有苏醒,便让自己手掌处的骨头硬度稍微增加一些,随后冲着兰的脑门就是一下。   兰一声惨叫醒了过来,捂着脑门上肿起的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呼~终于醒了。”君麻吕一脸嫌弃地瞟他一眼,“你也太弱了,居然会被那些人欺负。”   兰看看君麻吕,又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衫,回想起之前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扔了一颗掺有迷药的烟雾&弹,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整理一番衣衫后,兰询问不知从哪冒出的君麻吕:“你怎么在这里?”   “族人今天不在,我就偷偷溜出来了。不知道要去哪,正胡乱走着,就碰到你和刚才那伙人。”君麻吕虽然一直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他在此地遇见兰还是很开心,事实上,在他打算从家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想着来找这个混在人群中的妖精。(完全理解错妖精的含义了啊喂!)   “这样啊……”兰摸摸口袋,零钱居然还在,思虑片刻后便有了主意,“我们去茶屋吧,你去过吗?”   茶屋?听起来挺有意思,君麻吕答应了。兰兴高采烈地起身,正好他也很想念那里的甜品。   “等一下。”君麻吕突然叫住了兰,“那个……我叫君麻吕。”   “嗯,知道啦。”兰灿烂地笑了,君麻吕呆呆地看着他,脸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热。      ☆、再见了,孤独   茶屋中。   君麻吕盯着面前的三色丸子看了半天,心想这和平时族人给他的饭菜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吃。兰也在一边看着,等着君麻吕先动嘴,可是君麻吕从刚才开始一直只是看着食物,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兰只得心里暗暗叫苦,过了一会儿君麻吕还是没有动静,兰实在忍不住,便试探性地问道:“君麻吕,怎么还不吃?难道不合口味?”   君麻吕急忙摇摇头,硬着头皮拿起一串丸子,闭上眼睛狠狠咬了一口,味道意外地不错,他忍不住说了一声:“真好吃。”   “是吧。”兰十分满意地拿起一串来,“这可是我最爱的甜品呢。”   君麻吕很快吃完了一串,又拿起下一串来,却注意到兰正在注视着他,便慢慢将丸子放回盘中,垂下头严肃地说道:“抱歉,失礼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兰连忙又拿起那串丸子递给君麻吕,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看到你吃得那么开心,我自己也很开心。”   “在说什么啊……”君麻吕依旧低着头,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你们妖精真奇怪。”   “噗——”刚喝了一口茶的兰听到这话险些呛死,这才明白君麻吕之前为什么一直说他不是人了,“你理解错含义了,少年。此妖精非彼妖精,它并不是指怪谈中的妖魔,而是有特殊含义的绰号。”   “绰号?”君麻吕不解地重复着,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原来并不是所谓的妖怪啊,“有什么含义吗?”   兰思索一番,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太单纯,估计就连刚才救他时也是一脸纯良地看着他被别人宽衣解带,果然有些事情他还是不了解的,这个外号微妙的含义还是不告诉他为好。于是兰搪塞着:“没有特别含义啦,只是大家随便叫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有特殊含义。”君麻吕觉得自己被骗,神情极度不悦,此刻看他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拔出骨刀。兰连忙指了指门口,随口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刚才看见一个熟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对不住了。”   说完兰便跑开了,君麻吕只得自己思索绰号的含义。这时,隔壁桌上的一对情侣发生了小争执,因为年轻男子点了女子不喜欢的食物,女子很不开心,对男子发脾气道:“人家生气了啦,你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还点,你不爱人家。”   “对不起,宝贝,我错了。”男子连忙重新点单以安抚气呼呼的女友,“宝贝你看,这下行了吧。”   女子还是噘着嘴,不理男子。男子突然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宝贝,现在不生气了吧。”   女子柔柔地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讨厌。”   君麻吕看着这一幕,不太能够理解两人的行为,不过看起来女子被这样对待后真的不生气了,这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技能,君麻吕暗暗叹服。   兰走出店后,正在思索如何自然而然地蒙混过关,忽然看到再不斩从远处走来。   “哥哥!”兰止不住心中的狂喜,向再不斩跑了过去。   再不斩这才注意到兰在前方,也加快了脚步。兰跑到再不斩面前停下,四处查看着他的身体:“哥哥这次执行任务受伤了吗?”   再不斩温柔地笑了,手摸上兰的头,把他银白色的短发揉乱:“放心吧,一点伤都没有。”   兰撒娇地抱住再不斩,自豪地说:“不愧是哥哥,真厉害。”   再不斩笑笑,内心无比温暖:“兰,你想学习哥哥的忍术吗”   “可以吗?”兰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再不斩。   “当然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不去执行任务了,就在家里教你忍术。”   “太好了!”兰更紧地抱住再不斩,激动得几乎流眼泪。   “兰……”再不斩突然变得严肃,他轻轻推开了兰,蹲下身注视着兰漆黑的眼眸,语调很深沉,“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见不到哥哥了,千万不要伤心,一定要坚强地自己活着,明白吗?”   “哥哥?”兰被突然这样一说,显得很不知所措,“为什么我会见不到哥哥?”   再不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身看着远处水影的办公大楼,眼中闪出一道杀气,“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这里,即将大乱。”   兰失魂落魄地回到茶屋,哥哥突然的变化让他很是迷茫。君麻吕对于绰号的含义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到兰走过来连忙对他说:“你的绰号到底有什么含义?快告诉我。”   “君麻吕,我问你一件事。”兰心事重重的样子把君麻吕吓到了,他只得先把绰号的事抛在脑后,安静地听兰说,“如果你的亲人突然说有一天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亲人吗……”君麻吕费力地在脑海中搜寻与亲人有关的记忆,“我可能不会有太大感触吧。因为我几乎没有见过我最亲的人,从小到大我能见到的就只有看管我的族人。”   兰一时震惊君麻吕居然会有这样的童年:“你不会很孤独吗?”   “以前会。”君麻吕表现的十分平静,“可是现在不会了。”   兰疑惑地看向他,发现他也在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心里一阵感动:“这么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君麻吕记得自己以前听过朋友这个词,今天才明白原来之前他心里的那种感觉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啊,他露出了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是啊,我们是朋友了。”   兰正感动着,却听到君麻吕再次好奇地问道:   “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绰号的意思了吗?”   噗——他还记着。兰为了脱身,只得装出有点生气的样子:“你为什么总是惦记着我的绰号呢?难道这件事比我本人还重要?”   君麻吕以为兰真的生气了,一时不知所措,他一心想着应该安慰一下兰,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兰见君麻吕没有再追问,心里正疑惑这个方法是否奏效。然而君麻吕突然站起身来,捧住兰的脸颊。   “君……君麻吕,你干什么?”兰一时惊慌失措。   “啵”,君麻吕在兰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放开兰,脸竟莫名地开始红了:“这样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兰震惊地合不拢嘴,他居然被亲了,还是被小他两岁同样身为男性的君麻吕。   “干嘛那么震惊啊。”看到兰反应这么大,君麻吕感到一阵尴尬,他十分不满地咕哝道,“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不让你再生气了而已。”   听到他的解释,兰愈发迷惑了,心想果然不能完全理解这个少年的想法,不过看他一脸纯良,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兰看着君麻吕涨红的脸和有些逃避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那真是谢谢你了。”   君麻吕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兰为什么那么震惊,但是从他心里来说,对兰做出这样的举动感觉还真不差。   那天,兰晕晕乎乎地回到家里,一路上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君麻吕的面孔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刚才被君麻吕亲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点他嘴唇的温度。   “真是,我在想什么啊。”兰使劲摇着脑袋,想要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不是说了是在安慰我吗?我就应该相信啊。”   “不对不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兰回到自己房间,瘫坐在坐垫上,“明明就是字面意思啊!笨蛋,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所以说是我意识过剩了吗?”兰绝望地双手捂脸,作痛哭状,“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啊,我怎么会有这么罪恶的想法。”   “呜哇哇,好羞愧啊。”   “不不不,是他做的太过了。”   “人家亲一下你额头怎么了?有什么过分的?是你自己想多了。”   “不对不对,他最后不是脸红了吗?”   再不斩从兰刚进门就一直看着他摇头晃脑,现在又透过他房间门开着的缝看到自己的弟弟在地上滚来滚去自言自语着,内心疑惑而绝望:“教给他忍术……是不是早了点……”   直到夜里,兰才恢复正常。他终于想通,君麻吕只是单纯地给他一点温暖,他应该更坦然一点。   “好饿呀……”肚子咕噜咕噜地响着,兰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饭点,便连忙走出房间。   兰走到餐厅,见桌子上放着一份拌面,盘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吃完饭就到村外瀑布找我,就是以前经常去训练的那个瀑布。哥哥再不斩。”兰一字一句读出了纸条上的字,这才想起先前再不斩说过的教忍术的事情。   熟悉的水声在夜色中渐渐放大,兰独自来到这个曾经一度险些要了他命的瀑布。   “终于来了啊。”身后突然响起再不斩的声音,兰连忙转过身,看到再不斩正蹲在一块岩石上俯视着他。   “哥哥等了很久吧。”   再不斩跳了下来,手搭在兰的肩上紧紧抓住他,“你能否在战乱中存活下来,就看你在这几日能学到什么程度了。”   “真的会有战乱吗?”兰忧心忡忡地问道,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战斗的场面。   “会的。好了,时间紧急,现在开始训练爬瀑布。”   “……你逗我呢?”兰白了突然变得莫名热血的再不斩一眼,却吃了他一个大栗子。   “我将要教给你的是水遁,你首先要熟悉掌握水的规律。”   兰正一脸蒙圈,企图用发呆装傻逃避已经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水上训练。谁料再不斩一个水遁就把兰冲到了瀑布的石壁上,兰艰难地抓住突起的石块,勉强挂在上面。一抬头水却灌进他的口鼻,他连忙把脸向下,尽力吐出刚才喝的水,然而,当再不斩反方向水遁的效果褪去之后,方才被阻隔住的瀑布愈发汹涌地奔腾而下,完全将兰淹没在水流中,不一会儿他的呼吸被阻断,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兰……”恍惚中,兰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脑海中也现出一张温暖的笑脸。   “兰……”那张脸越凑越近,最后在他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罪过啊!!!”   月光洒在湍急的瀑流上,映出石壁前正在自由落体的身影。再不斩无奈地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果然还太早吗……”      ☆、存在的意义   次日清晨,兰在一片水声中醒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结果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身处瀑布下的河流之中。多亏腰上系着一条与河边大树相连的麻绳,自己才不至于被冲走。伸手摸了摸衣衫和头发,居然是干的,兰不解地低头看着水面,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水面之上。   仔细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原来好不容易爬瀑布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再不斩制止了,他说要循序渐进。之后,再不斩教兰控制查克拉使自己在水面上行走,他临走时,给兰绑上麻绳,让他在水面上睡一晚,算作修行。   “真是要死……”兰虚脱一般摊在水面上,看着东方被染红的云霞,心里突然一阵不安,“不知道战争中血流成河是什么样子呢……”   稍作休息后,兰再一次走向瀑布。飞流而下的水溅起的氤氲雾气模糊了视线,他咬紧牙关,双手扶上那道石壁:“留给我修行的时间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兰几乎全天待在瀑布边上,只有饭点会去村里吃顿饭。   再不斩白天有事,到了夜里就会来这教兰水遁。白天兰基本上全天都在自己练习,久而久之他对水的认识刷新了。   雾隐村的人擅长用水进行攻击,水在他们眼里是强力的武器,然而,当兰躺在水面上休息时,或者在月色下沐浴时,他就觉得水其实也很温柔。   那天,兰像往常一样正进行着爬瀑布的修行,忽然感觉石壁有些轻微的抖动,这表明在瀑布附近正在进行战斗。他连忙跳到旁边的山岩上,顺着山岩一路跳跃来到了瀑布上游的一片丛林里向外观望着。   眼前的景像令他惊呆了,在丛林外的平原上正在进行一场大战,许多忍者与暗部都参与其中,奋力抵抗着成群结队的脸上有着红色印记的敌人。   “那是……辉夜家!”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呆看着,也不知战乱到底持续了多久,他只记得到最后,辉夜家那些热衷于杀戮的人全都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兰震惊地看着一群忍者前来打扫战场,一具具的尸体被叠放在一块运走,战乱是何等的可怕,一个家族的人啊,就这样全部死去了……不对,还有一人!   兰突然惊醒,意识到方才并没有看到君麻吕的身影,他这才想起初次见君麻吕的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君麻吕发病的样子,原来他因病没有参战。兰连忙悄无声息地从树林的另一头下到瀑布旁的山上,顺着一条小道一路飞奔去往辉夜家别院的方向。   “希望君麻吕还活着。”兰一边奔跑一边暗暗祈祷着。   赶到时,辉夜家已空无一人。兰失魂落魄地跑出去,在寂静的街道上四处寻找君麻吕的身影。   突然,前方的街道上出现一团烟雾,兰警觉地后退一步观察着面前出现的人,那人一副上忍打扮,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就是桃地兰吗?我是你哥哥派来接应你的上忍。”   “哥哥去哪了?”兰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再不斩桑啊……已经离开雾隐了。”上忍摊开手表示很无奈,“准确地说是叛逃。”   兰漆黑的眸子里显出一股杀意,在他目睹了方才的战役后,他的心境就变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上忍一脸委屈,“你哥和我关系不错,他临走前把你托付给了我,反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再不斩叛逃,君麻吕不知所踪,从兰的内心来说,他恐怕已经失去他们了,但他不愿放弃:“你先让开,我要找一个人。”   上忍以为兰要去追再不斩,连忙制止他:“现在村子这么乱,你不要乱跑。”   “你管不着。”害怕失去他们的恐惧此刻转变成了怒火,兰迅速绕过上忍正欲继续寻找,脖子上却挨了重重一击。   兰醒来时已是几天之后,在上忍家里他无意听说辉夜家唯一的幸存者被大蛇丸带走了,他坚信那是君麻吕,然而现在追去已经来不及,况且自己还太弱小,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专心跟着上忍修行。   五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兰的修行从未间断,他仿佛是害怕自己的时日不多一般争分夺秒地进行训练,总是累到虚脱才不得已停下来。因为他听说大蛇丸常年在各国寻找容器,像君麻吕那么优秀的孩子肯定会被选上的。   他明知君麻吕的病症无药可救,但是就当做自我安慰,至少把他带回来,让他哪怕多活一天也好。   近来,村里的很多下忍都开始准备中忍考试的训练,老师今年也想推荐兰去参加中忍考试,但是又被他拒绝。   “我没有多的时间了。”兰前几天又是这样回答他。在找到君麻吕前,他绝不会参加其他活动浪费时间。   夏日的水之国十分炎热,太阳明明已经下山了许久,空气中的燥热却并未减退。   修行了一天后,兰独自来到村子南边的瀑布沐浴。由于兰时常在这里练习各种大规模的水遁,村里的人为避免被误伤通常不会来这个瀑布。今晚,这里依旧没有一个人。   兰走到水边的石头上坐下,款款褪去一身素色和服,露出了平时掩藏在宽大和服下的苗条身躯,常年以忍术为主的训练并未让兰长出一身肌肉,相反,倒让他变得愈发瘦弱。   为了充分舒缓身心,兰特意来到瀑布下游水流缓慢之处,踏着水底温热的泥沙,兰向水较深的方向走去。水漫过他的腰部,几缕发丝凌乱地漂上水面。如今的兰已经拥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常年在水中的训练令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加上本来面孔生的秀美,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他人口中更加名副其实的“妖精”。   “五年了啊……”兰哀叹着,内心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这五年来,他时不时就会幻想君麻吕在大蛇丸那里的情况,每想一次心里的不安都会加重。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异动,便装作很自然地蹲下身将双手伸进水里偷偷结了水牢的印。一时间,水面涌起几股瀑流,向旁边密林的一角飞去。   不顾全身还裸着,兰将查克拉控制在脚底站水面上,看向被水牢困住的人。然而,只一瞬间水牢就破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晃便不知所踪。   兰四下张望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看到刚才刺破水牢的是一把骨刀。   “君麻吕……”他喃喃自语着,意识开始混乱。就在他忘记维持脚上的查克拉而即将落入水里之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兰,好久不见……”是兰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面容沉稳的少年,少年的神情波澜不惊,眼里透出的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夜里冷,把衣服穿上。”   君麻吕展开刚才在岸边捡起的兰的和服披在他肩上。   兰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对君麻吕的感情绝不是简单的友情。   君麻吕的手指交上兰的长发,无意间抬头却看到山岩上站着的大蛇丸。   “你没事就好。”君麻吕松开了兰,“时间到了,我要离开了。”   “等等。”兰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可以不要走吗?”   君麻吕不解地看着他,这时兰才明白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把君麻吕带回来,却没有考虑过君麻吕自己的意愿。   “抱歉,打扰你了。”兰的心里一阵剧痛,现在的君麻吕和五年前的君麻吕神情一样冰冷,不同的是现在的他眼神里真正有了寒意。   “自己小心一点。”君麻吕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兰站在水面上茫然不已。   独自思索了很久,兰才拖着从未如此沉重的身体上了岸,经过树丛的时候却发现了躺在那里的几具尸体,仔细查看一番,兰发现那都是之前在通缉令上见过的某叛忍组织成员的尸体。   “君麻吕……”   现在,君麻吕正跟在大蛇丸身后一言不发地走着,回想起方才树丛里那几个猥¥琐大叔偷看兰洗澡的样子就十分不爽。   “君麻吕,刚才那几个人都是叛忍吧。”大蛇丸冷不丁地发问道。   “是,大蛇丸大人。”君麻吕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幸亏之前工作做的足,他一打眼便认出了那些人身上某叛忍组织的标志,所以才能毫无顾忌地杀死他们。   “君麻吕,还记得你存在的意义吗?”   君麻吕望着大蛇丸的背影,心脏某处的空缺再次被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填满:“记得。”君麻吕明白,他需要现在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他的大人才能给他。   “好孩子……”大蛇丸满意地笑了,“其实我也有过家人、朋友,但是如果我死守住这些就会变得脆弱不堪,那样是难以拥有真正的永恒的。”   “我知道了,大蛇丸大人。我会誓死捍卫大人您的野心。”   “很好……不过那孩子的一头银发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大蛇丸无奈地摇摇头,驱散了脑海中某个“傻瓜”单纯的笑脸,“爱所带来的美好是短暂的,唯有它所带来的痛能够永恒。忘却不了的感情就会成为日后的枷锁,它会让人类成为可悲的存在。”   月光照耀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瀑布的水声依旧,只是对君麻吕来说这里已经不值得留恋了。      ☆、中忍考试,开始   当天夜里,兰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孤寂之感油然而生。这些年来,他都没能注意到自己的孤独,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对君麻吕和再不斩的思念当中。兰以前也时常想过与他们重逢的画面,但当君麻吕突然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竟然迷茫了。   那个人,是他要找的君麻吕吗……   他问着自己,想起君麻吕冷静的语调和凌厉的眼神,感觉他的心里正在被另一种东西占据:那是兰从未有过的忠诚与痴迷。   “算了,忘了吧。”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就是我逾越了朋友的界限,现在又何必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困扰自己呢?”   如此一想,他顿时轻松了许多,并且发现原来从他再次见到君麻吕的那一刻起,放手就成了他内心真正期待着的选择。或许,他早就不想被这样的感情左右了。   次日,兰依旧很早地来到训练场地,不同的是,他已经不再打算用透支体力的方式变强了,而是准备按照老师的计划训练。   练习了一会儿手里剑以后,老师来到场地。不出他所料,兰果然提前到了,见兰练得很认真,他也不打断,而是找了一棵树靠着观看。   兰用余光瞄到了在一旁老师,于是连忙停下了训练,过去微笑着向他问好。   老师看到今天早晨的兰心情格外的好,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兰,早上好。今天很开心?”   兰露出灿烂的微笑,对他说:“老师,我想要参加中忍考试。另外请您原谅我以前的无礼,我今后会按照您的安排科学地进行训练。”   “太好了。”老师也如释重负,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担心兰的身体会受不了过高强度的不间断的训练,如今他打算放弃了,应该是因为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心结。   “今天教你新的忍术。”老师带着兰走向另一块训练场,心情无比激动,“再不斩桑,放心吧,兰又成长了。”   兰跟着老师学习一上午忍术后,便被老师邀请一起去吃午饭。两人走进一家面店,捡了空位坐下,不一会儿店里进来一男一女两个比兰年龄略小的忍者,他们东张西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老师看到他们后连忙招招手:“这里。”   那两人过来在兰对面坐下,十分有礼貌地向他伸出手:“兰前辈,请多多关照。”   兰疑惑地与他们一一握了手后,只听老师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给你找的中忍考试的同伴,男生叫巽,女生叫思。”   “同伴啊……”兰对这个词竟有点陌生,他一直是由老师单独带的,不曾有过同伴,而且从小到大,愿意接近他的人除了再不斩就只有君麻吕。   巽和思是知道关于兰的传闻的,起初他们并不愿意来,然而无奈当时成为下忍分组时他们班正好差一个人,为了顺利报名参加中忍考试只得与兰来组队。但是,当他们看到兰毫无心机地微笑时,才发现他并非传闻中那么危险,而且兰的举动反倒让他们觉得稳重。   经过一番交谈,兰也喜欢上了他的新同伴。巽小的时候是学校里的混混,虽然后来从良,但举止间的痞劲还是没变。思则是很可爱的女孩子,有一点点小花痴,还总是被巽欺负。   “嘛,看样子你们相处得不错。”老师看着三人一直在友好地交谈,心里十分喜悦,“另外,还有一件事。巽和思,你们的老师今天要去暗部报道了,所以以后你们也归我管。”   虽然事情有点突然,但两人思量一番后也试着接受了,毕竟新的老师要比之前的优秀很多。   接下来的一年里,兰和两个同伴一起进行团队训练,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巽和思配合的很好,兰起初却总是无法融入他们。后来,经过三人不懈的努力,团队合作终于练成,与此同时,一种名为“羁绊”的东西正在三人中不知不觉地出现。   一年后的某一天,兰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火之国木叶村参加中忍考试的行程   他们按时到达木叶,在安排的住处歇息一晚,次日清晨就开始准备赶往考点。   方便起见,兰采用了平时训练时的装束,他将披散着的头发高高地扎起一个马尾,和服也换成了训练用的忍者服,外面套一件将袖子和下摆改短了的米色袍,脚上缠几条绷带,套着很普通的忍者用鞋。收拾好后,便检查了一遍忍具出了门。   巽很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一直在门口等另外两个人,现在已近乎抓狂。看到兰出来,他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扑过去:“兰前辈,你终于出来了。思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思好像还在梳妆。”   “切,这个女人除了会打扮没有别的本事。”巽不满地咕哝着,话音刚落,思就出来了。   “兰前辈,巽,早上好。”思甜甜地打着招呼,今早她没有梳平时的双马尾,而是精心地扎了一个丸子头。她红着脸问兰,“前辈,思今天好看吗?”   兰无奈地笑了,他知道说实话的后果,便说:“思今天更可爱了。”   思的脸更红了,却被巽白了一眼:“丑死了。”   “你好过分啊!”思突然暴走。   两人顿时吵作一团,兰只得无奈地自己先出发,这些年来两人总是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他已然习惯了身边随时环绕着“背景音乐”出行。   伴着一路未停歇的吵闹声,兰一干人到达中忍考试的现场。当时的情景可谓是人山人海,来自各国的忍者都齐聚在大厅里。室内充斥着喧哗声,吵闹声,还有时不时就会出现的起冲突的声音。   这不,前方不远处又有一位浑身绿衣的少年和雾隐村的几个人起了冲突。   绿衣少年挑着一双粗眉毛做出准备攻击的架势,说:“快给天天道歉,否则我不会放你们过去的。”   雾隐村的那个三人小队是和兰他们一同来的一组人,他们当中的女忍者双手叉腰上前一步,无比傲慢地瞪着绿衣少年道:“口气还不小,你想挡住我们,可未必有那本事。”   “李,算了吧。我也没有受伤。”绿衣男子队伍里的中国风女孩子上前阻止他。   “天天,虽然没有受伤,但他们冒犯了你,应该道歉。”   “烦死了。”雾隐村的另一个忍者趁被称作李和天天的忍者不注意,气急败坏地掏出两枚手里剑向两人扔去。   只一瞬间,六枚手里剑三个三个分别相撞,全部落在地下。   双方向四周看时,只见左面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一头黑色长发的木叶忍者,他眼睛周围青筋暴起,正一脸愤怒地瞪着挑事的雾隐村忍者,手里还夹着三枚手里剑。而右面正站着同样来自雾隐村的三个人,为首的白发白衣少年保持着刚扔过手里剑的姿势,神情十分平静。   “宁次。”李和天天同时叫出声来。   “兰前辈。”雾隐村的忍者也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兰和两个队友走上前,询问事情经过。李抢先开口:“你是他们的前辈吧,请允许我给你讲清楚事情的原委。”   兰含笑点点头准许了。   李便酝酿一下,开口讲道:“是这样的。就在刚才,我的队友宁次因事离开几分钟,我就和我另一个队友天天闲聊,不料正说着突然有两枚手里剑向天天飞过来,幸亏我及时接住。那两枚手里剑就是你的后辈中的一个扔的,我要求他们道歉,可是他们蛮横不讲理……”   “后面的事我看到了。”兰神情抱歉地打断了他,怕这个孩子再说一阵又打起来,于是转向雾隐村的三个人,“你们来说说,为什么向人家扔手里剑?”   “前辈,我们只是因为听到那个粗眉毛说要保护那个女孩,就想着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较真。”   “原来是这样。”兰习惯性地笑笑,心里暗叫麻烦,自己居然缠上了这么任性的一伙人,因为是同村的又不能出手教训他们。不料他的反应却招致宁次的不满:“李,不要费劲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们是一伙的?”   兰错愕地看向宁次,正好对上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兰暗暗吃惊,这个孩子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臭小子,这里可不是你们木叶的忍者学校,你可别太嚣张。”刚才扔手里剑的雾隐忍者狂妄地冲宁次说。   “闭嘴。”兰紧皱着眉头瞪了惹事三人组一眼,随即摆出十分温和的微笑,向木叶的三位忍者深鞠一躬道,“我代我们雾隐村的后辈们向三位道歉,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木叶的三位忍者表情瞬间缓和下来。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再计较。”天天礼貌地笑着,回应兰的道歉。   “不愧是当前辈的。”李突然燃烧起来,“勇于认错才是真的青春啊。”   在场的其余人全部统一地一脸黑线。   “嘛,既然这样,刚才我也失礼了。”宁次为刚才对兰的误解而道歉。兰赞赏地看着他,心想这孩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的大家风度,想必一定来自名门望族。   “对了,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李燃烧完,想起什么似的问兰,“你们雾隐村的分组不是按照两男一女分的吗?为什么你们组里有两个女孩子?”   “什么?两个?”兰还没有反应过来,天天就暴走了:“李,你看清楚再说啊,人家明明是男的。”   “啊咧?真的是这样吗?”李还一脸认真地问兰。   “……”兰被打击得差点掉色,“像……女孩子……吗……”   “抱歉啊。”天天连忙安慰他,“李他就是个直脑经,说话就是这样的。”   “笨蛋。”宁次一脸嫌弃地扫视了周围所有人一眼。   巽当着大家的面伸出手臂勾过兰的肩,坏笑着凑近兰的耳边低语着:“居然被认成女孩子了,称前辈为妖精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呢。”   “胡说什么呢!”思的脸突然出现在巽旁边,他还未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就被铁拳打飞了。思抱住兰的胳膊,一边小声安慰着他一边充满敌意地扫视着天天和另一个雾隐女忍者,好像在说:“前辈是我的。”   “有病……”天天心里无奈地想着。   宁次也生出了差不多的想法,因为刚才目睹了对方小队里面的两个男忍者gay里gay气的耳语,现在又看到对方女忍者这痴汉的表现,心里不知为何在闪出一堆黑线的同时生出一丝不快。   “好烦……”宁次喃喃自语着,随后对队友们说,“我们快走吧。”   三人很快隐没在人群中,缓过神来的兰却陷入了沉思,白衣少年的那双眼总让他觉得熟悉,似乎在一本类似图鉴的东西上见过。   “宁次……”兰在心里嘀咕着,脑海中全是他的一举一动,“那是……日向宁次?!”      ☆、作弊大战   “听说了吗,今年木叶有新人参加中忍考试……”   “是吗?”   “据说还有copy忍者卡卡西的学生。”   ……   身后的一群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是兰第八次听到这种谈话了,从刚才进考场的一路上就一直在听别人谈论木叶村有九名新人参与考试。   “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兰自言自语着,刻意无视巽和思的争吵。   “呀——”门口突然爆发出的一声叫喊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兰站起身向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黄发少年,少年正指着人群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叫漩涡鸣人,我可不会输给你们的,听到没?”   周围的杀气瞬间变强,兰的内心挂满黑线,他重新安静地坐下,心里开始隐隐地担心起这个少年。   “什么嘛,白痴……”巽狂妄而不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样不是树敌了吗。”   兰像之前一样一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看着暗中沸腾的人群,心里却升腾起久违的热血:“旋涡鸣人吗……”   思注意到兰眼神中的异样,俯下身来轻声问他:“兰前辈,想起什么事情了?”   “唔……鸣人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是某个地方建筑的名字。”   “你是说波之国的鸣人大桥吗?”思刚说完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波之国鸣人大桥上发生过的木叶村忍者与卡多的流浪忍者战斗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雾隐村,与之一同传来的就是雾隐村叛忍再不斩和白的死讯。   “是啊,哥哥就是在那里被……”兰缓缓起身进入人群,向鸣人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向那里挪动着步子。   思绪变得模糊,视线也变得模糊,他能看见的只剩下面前再不斩被无限放大的幻影,和幻影之后隐约存在的现实中的那一伙人。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人群碰在他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从麻木转为消失。他不禁茫然地自问:这是哪里?我在做什么?   “兰先生!”突然,兰感到被人拉了一把,幻象立即消失。兰猛然回过神,身体还没能使上力就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顺势跌进那人怀里。   “兰先生,你怎么了。”头顶上响起刚才的声音,兰感觉自己正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用已经麻木的腿勉强支撑起身体,兰起身,宁次略显担忧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刚才怎么了吗?”兰如梦初醒地问道,注意到一旁的天天和李也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恢复了镇定的宁次则后退一步,换上了平常的一脸戒备。   “兰先生刚才直直向主考官走去,幸亏他的注意力放在那几个音忍上面,才没有发现。”天天解释道,“宁次从你起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你状态的异样,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事。”兰应付着,宁次神情中的戒备却更加明显。这时,主考官宣布了一些纪律,随后要求考生去抽号。   一系列工作做完后,所有考生都坐定了,考官开始分发试卷。趁着这个工夫,兰偷偷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他的座位位于中间一排,离监考老师坐的地方较远。前后左右坐的都是其他国的陌生人,斜前方是李洛克,所幸斜后方是思。   一切准备就绪,答卷便开始了。   “有点难哦……”兰端详着这张他勉强能看懂的卷子,心里不似之前那么有底,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不是下忍该掌握的理论吧。”   看看左右的人,他们都表现出明显的焦虑,连左上方的李洛克也很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兰却沉着地笑了,“心理战啊。”   在周围人都没头绪的时候,前面的考生却一直“唰唰”地在试卷上写个不停。由此,兰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场考试考得是侦查情报的能力,而那个人就是情报的来源。于是他结了一个从老师那里学来的新忍术的印:忍法凝水成冰。面前的空气中瞬间聚集起一片一寸大小的水雾,随后这片水雾凝结在一起,变成一片薄冰。这个忍术是兰老师的独门技,原理是利用水系查克拉凝结空气中的水分使之变为冰,常用于制造大型冰壁以进行防御,或者掺入空气中的灰尘造成能够单面反光的侦查用镜片。   兰这一次应用的是后者,他让那片单面粘附了灰尘的薄冰浮动到前面人试卷的位置,又发动几次忍术造出多个薄冰,通过多个“镜片”的反射就可以抬眼看到前面人的卷子。   只过了半个小时,兰便按照前面人的答案答完了自己的卷子。   正要收起忍术的时候,兰却无意瞄到李洛克还是为难地坐着不动笔。实际上他也曾好几次伸长脖子想偷看一眼旁边人的答案,但那人总是马上用手臂护住卷子。   “冷静,不能放弃,冷静,不能放弃……”李洛克正不住念叨着,突然感觉鼻头一凉,敏捷地伸手一抓抓下来一块映着他惊愕神情的薄冰。他不解地向四周偷偷看一下,正看到斜后方冲他笑的兰。   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松开手中的薄冰。薄冰浮动到他桌子上的某个的地方,片刻之后,冰上出现了旁边人试卷的答案。这时李洛克才注意到浮动在桌子四周的数块相互反射的薄冰,内心不禁暗暗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兰先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场上渐渐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考生,与刚进来时相比,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退出了考试。   “时间差不多了,废物应当都走了。”主考官伊比喜突然宣布道,“现在公布第十题。”   兰饶有兴趣地看着试卷上的一处空白,收回了忍术。伊比喜说了一番骇人听闻的规矩后,整个考场又开始骚动。   “果然,还是心理战吗?”兰头也不抬,对于这些套路并不动容,心里只是想起了自己考试前的状态。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奇怪吗……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再不斩有一天会死的觉悟,虽然当再不斩的死讯传来后他已经勉强让自己想通了,但是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当时的他像是落入了幻境,却又没有完全隔绝与现实的联系。宁次只是叫他一声,他便回过了神,这完全是思绪飘远而并非幻术。   “兰先生!”   宁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兰的心头竟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是那个声音,在他心意最为动荡的时候唤醒了他。   尽管后来宁次的神情里还是充满戒备,但兰对这个少年的信任还是无怨无悔地形成了,就凭宁次拉住他时给予他的哪怕只有那一瞬间的信任。   “糟糕,忘记听题了。”兰突然回过神来,却看到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出考场。思兴高采烈地走上前对兰说:“前辈,真没想到这就通过了。我们快去准备下一场考试吧。”   “啊咧?下一场?”兰一脸蒙圈,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呀,第二场的主考官刚才不是都说了要刷掉一半人吗,我们得抓紧准备一下。”   “这一场呢?”   “已经通过了呀。刚才考官都说了,我们在座的全部通过。”   兰正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却听教室前面传来伊比喜的吼声:“喂,那两个雾隐村的,怎么还不离开考场?”   “兰前辈,我们快走。”思连忙拉着还在发愣的兰出考场,临出门向考官说了句“对不起”。   刚走出考场,兰的面前就闪出一个绿色身影。   “兰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李洛克万分感激地对兰说,一旁的思却被突然冒出的人吓呆。   “没什么。”兰含笑看着他,余光却在搜查他的同伴们。   “李,快走了。”楼道口传来天天的声音,下一秒宁次也从她旁边的拐弯处走了出来。   “既然如此,我只能先告辞了。”李转身跑向他们,临走时还冲兰笑了一下,一颗大白牙闪出耀眼的光芒,看到这些,思更加消沉。   兰一直目送着李跑向他的同伴,期间宁次一直用他惯用的怀疑眼光盯着兰和思,直到李跑过去对他们讲自己为何向兰道谢时,宁次才似笑非笑地又看兰一眼。兰搀着惊呆了的思,一直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里。   傍晚,巽和思又因为晚饭的事情起了争执。为躲个清闲,兰趁他们不注意就独自溜了出来。现在的火之国正值温暖的时节,这里暖和干燥的气候让兰很安心。夕阳照耀下昏黄的街道上只有一些训练归来的考生,成群结队地涌向各处的饭店。   兰感觉又回到了没有队友的那段日子,当年他在水之国也是每天傍晚看着别的忍者结伴去吃晚饭,自己则只能寻一个生意冷清的小店独自吃完口味一般的食物。   兰总是乐意去无人光顾的店里吃饭,虽然他自幼渴望着陪伴,但是融入人群对他来说毕竟困难了点,尤其那些人总是惯于轻薄对待他。   兰就这样逆着人流走着,一路耳边都充斥着纷纷议论声。这曾是他最为憎恨的结果,却也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结果。此刻的他已经恢复平常的打扮:一袭深蓝色暗绣和服,一双有几分女式元素的木屐,身后披散着过腰的银白长发,平时戴的护额被收起来放进前衣襟里,腰间短剑,财布,折扇,香囊一应俱全。   晚风吹得兰渐渐泛起几分倦意,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眼前这般寂寥反倒让他心情放松了不少。   “兰先生?”   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兰转过身去,飞扬的发丝交错间,一个心中暗暗期待许久的身影显现出来。      ☆、无奈的命运   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飞扬,拂过兰因欣喜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他注视着身后那略显吃惊的少年,侧过脑袋温和地一笑:“宁次君,又见面了。”   意识到自己直直盯着对方有些失礼,宁次连忙低下头,语调却还是一如平常的冷静:“是啊,好巧。”   理了理垂在胸前的乱发,兰走到宁次身旁,和他一同继续着刚才的散步。站在兰的身旁,年仅十三岁的宁次显得略矮,他的头顶只达到兰的肩头而已,然而身形本就瘦弱的兰站在宁次身边反倒显得弱小。   “今天的李和天天的事情,谢谢了。”宁次尴尬地开口,或许是四周过于安静,他竟生出一种无名的紧张。   “无妨。”兰指尖缠绕着自己的一缕发尾,也十分不知所措,“我今天才是要谢谢宁次君呢。”   宁次愕然,他白天明明摆出了那样怀疑的表情,现在又是想要试探他为什么帮助李,不料对方竟如此真诚地向他道谢。他猛地看向对方,却看到银发遮盖之下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头的某处顿时一紧:“兰先生……”   “其实,宁次君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兰依旧低着头,让头发覆在脸颊上,以遮挡那一片红晕。   “好的,兰也可以直接……”宁次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议论。   “喂,你看那不是兰前辈吗?”尽管听得出那些人在尽量压低声音不被兰听见,但晚风还是将这些私语送进两人的耳朵里。   “是啊,兰前辈还刻意打扮过了呢。”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看他那样子,八成是又要勾引别人了。”   “哈哈哈,雾隐的妖精果然名不虚传。”先前那人突然大笑道,似是故意要让别人都听到。   兰皱紧眉头,原本都已经快淡忘的记忆又被提起,而且还是在宁次面前。   宁次心里莫名地气愤,却不好发作,他用余光偷偷看着兰,见他并不打算理会,便装作没听到地默不作声。   “宁次君……”走了一段路后,兰率先打破沉默,“我要回去了。”   “是吗……”宁次停下脚步,却看到兰受伤的神情,不知为何他明明对面前的人并不了解,却万万不愿相信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明天的考试,我可能会和兰交手。”   “是,到时候请不要客气。”兰垂下眼皮,眼神在别处飘忽着,“再见。”   “再见。”宁次目送着兰的背影远去,心里开始疑惑自己刚才为何变得不像往常的样子,莫名的不知所措,莫名的怒火,以及对眼前人莫名的信任都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有的,大概从他抱住无助的他起,这些感情就产生了。   长年以来渴望保护他人的宁次,碍于宗家和分家的仇恨,只得压抑自己的感情,冰冻自己的内心,但是什么激发了他那隐藏多年的温柔?他无从得知,大概自己真的像天天说的那样,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和服下摆随风轻轻晃荡,银色的长发在风中缓缓飘摇,兰的身影恰如一枝摇曳在晚风中的花朵,明丽而孤独。宁次不由得回顾起他的笑颜:浅粉色的薄唇微开,半露一排贝齿,狭长的眼角饱含笑意,漆黑的眼眸中则是如水一般的柔和。   “他才是个温柔的人啊……”宁次想着,很久没有人对他露出过这样的微笑了,不同于凯和李的活力,不同于天天的俏皮可爱,不同于族人的礼貌,这个笑容无比柔软,有着记忆中父亲的温暖,和这个少年特有的柔媚。   宁次步履轻盈地回到家里,表叔已经将家中做好的饭食送了过来。询问了当天考试的情况后,表叔赞赏地对他说:“宁次大人果然很优秀,不愧是我日向家百年一遇的天才。”   宁次默不作声,这样没有温度的话语他已经听腻了。表叔怜爱地看他吃着自家做的饭菜,多少次想把宁次抱在怀中,摸着他的头像父亲一样夸奖他,然而碍于身份,他终究没能这样做,就连眼中对他的怜爱平时也是尽量压抑着的。   “见到雏田大人了吗?”表叔冷不丁问道,宁次停下手中的动作,顿时觉得心跌进了冰点。   “见到了。她,居然也通过了。”宁次紧紧攥着筷子,指甲因用力而在手掌中抓出几道血痕。   没错,他是日向分家的宁次,他不该忘记自己可悲的命运。什么信任,什么温柔,于他来说都是泡影,他的命运是由宗家支配的,这样的他万万不该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别国少年,就像当年万万不该相信宗家的任何一个人。   表叔起初有点忧虑,随后他想起了雏田见到他时忸怩的表现,心中顿时宽慰了不少:“宗家的孩子不错,但是,我们宁次大人是更为强大的存在。”   “但愿……”宁次的额头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紧牙,心里愤愤地想着:“但愿这可悲的命运能够允许……”   回到居处,兰疲惫地瘫坐在坐垫上,反思起今日与宁次的接触,比他预计的进展要快,按说是好事,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巽端着两杯茶过来,放下茶盘坐在他旁边,手臂勾上兰的肩膀:“前辈,进展如何?”   “不好。”兰打开他的手,端起一杯茶开始喝。   “是吗,我刚才可是看到你们在街上散步了,样子很亲密呢。”巽仍不放弃,拿起兰的一缕秀发在指尖缠绕着,“前辈可不要告诉我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个孩子很强的,你的强夺战术不一定奏效。”   “是吗,看样子你已经感受过他的查克拉了。是在今天早晨他抱你的时候吗?”巽十分不悦地皱起眉,手指更加用力地揉搓起指尖的那一缕头发,“无论会不会奏效,计划都已经订好了。明天我们会制造机会,前辈到时候可要抓紧动手,千万别心软了。”   “知道了。”兰不悦地抽回自己头发,回到房间重重关上门。   巽又是这样轻浮的反应,难道即便自己当了忍者也摆脱不了受人轻薄对待的命运吗。兰愤愤地想着,转身却看到了窗前立着的黑影。   “老师,您怎么来了?”兰惊恐地望着窗前高大的男人,自从接到这个任务起,他就感觉老师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差。   “我来提醒一下你,别忘记任务。”男人的语气起初十分冰冷,但在他看清兰的打扮后嘴角突然绽开一个邪魅的笑容,并向着兰的方向伸出双臂,“兰,到老师这里来。”   兰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戒备着缓步向前,在离那个高大男人只有一步远的时候,突然被对方猛地一拽,兰的整个身体失去平衡,顺势跌入男人的怀抱。   感觉自己被对方抱住,兰惊慌失措地挣扎着:“老师,放开我。”   男人一只手臂紧紧箍住兰的腰身,另一只手狠狠拔住他的头发。感觉到钻心的痛楚,兰停止了挣扎,本就无力的身体在男人怀中整个瘫软下来。   男人见他乖了,放松了拔着他头发的手,顺着发梢仔细地抚摸着那柔软的银丝:“真漂亮啊,我的兰。”   兰别过脸去,男人的行为令他作呕。他期望这是幻觉,因为老师绝对不可能这样对他。然而这一切触感都是那么真实,恶心的感觉也在时刻提醒他这不是假像。   “老师……”虽然不情愿,但兰还是这样叫了,“我们一定要得到白眼吗?如果任务失败会怎样?”   “如果失败,当然是由老师承担全部责任。”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看到兰吃惊的表情,他十分满意,圈在兰腰间的手臂也开始轻微地移动摩擦, “可是,这个任务已经让老师焦头烂额了,如果失败的话,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安慰我哦,我的小妖精。”   说罢,男人的手指绕到兰的额头,用指尖轻轻点着额头正中央。兰的脸顿时泛起一层红晕,手也无意识地抓紧男人的衣袖:“不要碰……”   “其实你很喜欢吧。”男人笑得愈发邪魅,“放心,等任务完成,我会好好和你玩的。”   随后,男人倏地消失在窗前,兰则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里满含屈辱。   这,就是命运吗……   早晨无力的阳光透过树隙零零散散地投在毫无生气的演习场中,如同死亡的肢体一般的干枯树枝垂悬在茂密的树叶之间,在幽暗密林的掩护下,兰同两个队友四处穿梭,寻找他们预定的目标。   第二场考试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他们却没能见到除了队友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兰从早上出门开始就一直心事重重,现在也是无心寻找目标。他痛恨这种卑鄙的任务,虽然据说是为了村子的利益。   三人的队形呈三角形,巽在前方侦查,思和兰则负责断后。   突然,巽在一棵树上停下脚步,做了手势示意另外两人上前观察。兰和思便轻轻落在巽旁边,看向树丛中的那片空地。   只见一名白衣少年正和他的同伴一同从对面的丛林中走出来。   兰的心头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全身:“那是……宁次君!”      ☆、战斗打响   宁次率先察觉到三人的存在,他伸出手臂护住两位队友,三人一同停下了脚步。巽见位置已经暴露,也跳下树去,摆出他一贯的狂妄姿态喊道:“喂,木叶的忍者,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求之不得。”李洛克倏地闪到巽面前,重心后移手掌举起摆出开打的架势。   巽则十分欠揍地笑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述说着对对手的轻蔑:“我才不会和你浪费时间。这样,我们让拿卷轴的两位打,输的一方交出卷轴,如何?”   “你的提议不错。”宁次的声音突然在巽的身后响起,巽慌忙侧过身子,原先的狂妄转为惊讶。宁次接着说,“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们的卷轴在谁身上,而我可以轻易地知道你们的卷轴在哪。白眼!”   巽彻底慌了阵脚,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彻底看穿了。   “哦,东西果然放在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人身上。”宁次收了白眼,目光移向兰,“我提醒你,我们没有打的必要。”   话音刚落,宁次他们三人的忍具包突然打开,从里面飘出来三块和忍具包内空间一样大小的冰,李洛克和天天的冰里冻着各种忍具,而宁次的冰里除了忍具还藏着一个卷轴。三块冰分别落在三人面前的地上,迅速化开消散。   “确实没有打的必要,我们的卷轴是一样的。”兰在树枝上蹲下身,看着下方惊愕的众人,幽幽地说道。   实际上,在看到卷轴后,本就急于抽身的兰心里开始暗自庆幸,表面上却做出略微傲慢的样子:“这群人没有什么意思。巽,思我们走吧。”   “等等,前辈。”虽然极力掩饰着,兰的心思终究还是被巽看穿了, “就算卷轴一样打一场也是有价值的,毕竟多一个卷轴多一条‘命’,而且在后面的考试中也能少一个对手。”   “说的没错。”宁次已经捡起了自己的东西,此刻正用白眼挑衅地看着对手。像是要急于毁灭某种不该有的心软,宁次主动向兰发起挑战,“兰,我们来单独比试一番。”   兰见逃不过了,只得跳下去迎战,在与跳上树木观战的巽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他小声地说:“该怎么做你明白。”   兰楞了一下,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昨晚被男人抚¥摸的触感再次清晰地显现,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和心底里的恶心相继袭来,促使心里一种无名怒火的燃起。   “喂,你们两个。”巽站在树上冲着还留在空地的李洛克和天天狂妄地喊道,“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李洛克和天天愤愤地跳到另一边的树上,宁次先观察了一下两边队友的位置,确定自己的同伴是安全的,随后锁定对手的方位,摆出柔拳的基础式:“开始吧。”   兰还站着不动,宁次却已经先冲了过来,一拳直直向着他胸口打去,兰抬手招架,并未感到宁次的手上有查克拉流动,看来之前柔拳的架势是在虚张声势。宁次又紧接着迅速攻击几次,都被兰以手格挡。   之前听说过日向家柔拳威力很大,可现在宁次却为何并不使用柔拳,兰心里正疑惑着,却见宁次的嘴角抽起一抹邪魅的笑,趁着空挡他纵身一跃落到几步开外,神情轻蔑而失望:“你怎么只是防守,而不进攻?是因为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的实力不够自信?”   “你不也一样。”兰轻轻吐出这句话,重新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查克拉流动,这次的查克拉明显强了数倍。   宁次一条腿迈向前,重心后移,双手打开重新摆出柔拳的基础式,开了白眼的眼神里愈发认真:“那就拿出真正的实力吧。”   兰也将双手举到胸前结了一个印,周围的空气里立即出现许多巨型冰锥:“忍法凝水成冰。”   话音方落,冰锥全部向着宁次的方向迅速飞去。在一旁观看的巽笑得很满意,他对着身旁的思低声耳语道:“看来兰前辈终于要动手了,咱俩负责盯紧对面那两个人,等会听我的口令,我说行动,咱们就去牵制他俩。”   宁次敏捷地躲过最开始的几个冰锥,后面的全部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便将其击得粉碎,兰在一旁看着宁次矫健的身姿,不禁对日向流的体术由衷敬佩。   待冰锥全部变成碎冰纷纷落下,宁次胸有成竹地笑了,再度对兰摆出了基础式:“你已经进入了八卦六十四掌的攻击范围内。现在,该我进攻了。”   众人这才察觉宁次离兰的距离比先前近了,原来在刚才击打冰锥的时候,他就趁机向前移动了一些距离。   “糟了。兰前辈不擅长近战。”思的身体向前猛地一倾,巽连忙伸手拦住马上就要跳下去支援的思。对她轻声耳语道:“放心,那个人比你想象的要强。”   看到兰吃惊的表情,宁次心里愈发有底。或许是太过于想要粉碎昨日对这个人无端的情愫,宁次毫无顾忌地将查克拉聚集在手上,飞身一跃便逼近了目标。   “八卦二掌。”   “四掌。”   “八掌。”   “十六掌。”   “三十二掌。”   一系列动作过于连贯,兰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对方击打。   “六十四掌!”   兰应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宁次收起招式,一旁的李洛克松了口气,天天的脸上却显现出忧虑的神色:“宁次刚才慌了。”   “兰前辈!”思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更加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巽的束缚,下去探视心爱的前辈。   “卷轴我就拿走了。”宁次蹲下身,探向兰的忍具包。   然而在他的手触摸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立即化成一滩水。   “水分(_)身?!”宁次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身后的密林中隐约闪现。待身影清晰后,大家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兰,他一边结印一边缓步绕到宁次的前方。   “……子丑申酉壬子亥酉。” 兰在宁次面前站定,突然抬起眼,“水遁水龙弹。”   “不好!”宁次这才想起来这附近有一条河。在兰说出忍术名字的时候,只听一阵巨大的水声响起,河流所在方向的空中显出一颗龙头。   “宁次小心!”天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宁次这才发现水正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块空地,而被洪水包围的他已无处可逃。   突然,一只手臂从背后紧紧锁住他的喉咙,宁次正欲挣扎,双手却也被控制了。与此同时,巽低声喊道:“行动!”   两人刚刚准备跃起,却又为下一幕震惊了,只得先停在树上。   恍惚中,宁次感到自己正在缓缓上升,升至某一高度时,手和脖子都被松开。突然没了束缚,宁次脚底一滑险些跌下去,身体却被人从身后抓住,耳边响起兰温柔的声音:“宁次君,小心一点。”   他低头向下看时,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块冰上,下方的洪水已经褪去。   两人重新落回空地,起初还一头雾水的宁次在看到丛林中的三个黑影后就明白了兰的用意。   “不愧是兰前辈,这么容易就察觉到了我们三人的存在。”   话音刚落,三个雾隐村忍者就出现在兰和宁次面前。宁次定睛一看,正是前一天早晨与李洛克和天天起冲突的三位忍者。   “是你的水分(_)身用得太明显了。”兰也认出了来人,“在战斗开始不久,你们就用水分(_)身将我们包围了起来,目的恐怕是等战斗结束夺取两方的卷轴吧。”   为首的队长模样的少年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前辈能够感受到周围查克拉的流动,不简单啊。”   “你们才是让我吃了一惊。”兰故意放大声音,好让树上的四人听清楚来人的实力情况,“能够一次性分出那么多水分(_)身,把我们围了十几重。”   “呵呵呵,水分(_)身还不是都被兰前辈的水龙弹打完了。”为首的少年谄媚地笑着,随后,眼神变得阴险无比,“兰前辈,不如我们联手先干掉木叶的这三个小子,再慢慢分卷轴。”   宁次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兰和那三人一样都是雾隐村的人,自己刚才还幼稚的认为他会有所不同。   “该死!”宁次暗暗骂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本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相信任何人,却又在兰刚才抓住即将下落的自己时重新相信他了。看着来势汹汹的三个人和犹豫不定的兰,宁次向旁边挪了几步,刻意与兰保持距离。   兰用余光瞥见这一幕后,轻声叹一口气,垂下了眼皮。宁次从他的侧脸看出他很受伤,心里竟有些后悔刚才的行为。   “好吧,我们联手。”兰重新抬起眼时,眼神里已经满是决绝,他此时神色黯然,恰如一个人失去一切之后的绝望。      ☆、联合战斗   宁次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迅速恢复状态准备逃脱。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苦无。   兰还站在原处,宁次用白眼的视角看清身后的人和兰一模一样,看来他早就发动了分&身术,自己竟没有察觉到。   再看李洛克和天天时,他们已经被另外四个雾隐村的忍者控制住了。   兰走向被水分&身钳制的宁次,伸手就向他的忍具包里探去。   “前辈,请等一下。”留在他们附近的那个三人小队的队长突然叫住兰,“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忍村,但我并不能完全相信前辈。”   “哦,你想要怎么做?”兰收回了向前伸出的手,不悦地看着那个人。宁次这才注意到在他面前一向温柔的兰竟然也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卷轴就由我来取吧,我可以保证取到卷轴后就挂在旁边那棵树上。”那人指了指旁边一棵高耸入云的树,“等我们干掉木叶的小子,再来夺卷轴。”   兰犹豫片刻,神情上还是充满戒备。突然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结了个印,瞬间有许多水流将宁次牢牢捆了起来。兰消除水分&身,上前背起被五&花&大&绑着的宁次,用尖削的下巴指了指那人,声音冰冷而坚定:“我们换个地方单独打,别让你的同伴跟来。”   那人冷笑一声,冲天天他们的方向喊道:“雪,你跟着兰前辈去。”   一个女孩应声跳了下来。   “我要和你打。”兰没了耐心,怒视着那个队长模样的人,刚刚跳下来的女孩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怎么,兰前辈怕了吗?是不是害怕雪的技能克制你?”   兰心里一惊,看样子刚才他和宁次决斗的时候招式已经被看穿。   听到这话,名叫雪的女孩变得胸有成竹。她原先还不确定兰有没有别的招数,故而心里没底,现在听到同伴这么说,她心里的疑虑全部被打消了。   “好吧,你们都不要跟过来,也不许伤害彼此。”兰只得让步,无奈地嘱咐着留守的队友。   巽闻言,明白了兰的用意,他的前辈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就要行动了。   “你,跟我来。”兰硬着头皮转身向着丛林深处跑去,雪连忙跟上他。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中。   “前辈,你慢一点!”雪不满地叫嚷着,“你不会是想要毁约吧。”   兰不理会她,继续背着宁次以很快的速度前行,他们现在已经甩开了雪一大截。   宁次趴在兰的背上,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兰的做法了。兰回头看了看,见雪还在后面有些距离,便压低声音对宁次说:“宁次君,我不会伤害你的,请你相信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必须把他们三个人分开,如果他们联手,我们是打不过的。”   “可是你也有同伴啊。”   “我的同伴……”兰哀叹一声,回想起思和巽的争吵,以及巽对他的轻薄,“毕竟我们的羁绊不像他们那么深。你的同伴和他们比起来也弱了点。”   宁次抓紧了兰的肩,不知为何,他在看到兰提到同伴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后,竟会有一点心疼。   兰背着他在林间穿梭着,良久,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宁次君,你有那样真诚的同伴,我很羡慕。”   “兰的同伴不好吗?”宁次对他的话颇感意外。   “思对我很好,可是巽……”兰咬紧了嘴唇,以前心里那种对命运的无奈再度袭来,“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宁次不太明白兰所说的“那些人”是什么意思,但他回想起之前在街上听到有人叫兰“妖精”的事,大概他说的就是那一类人吧。想到这里,宁次觉得面前这个身影愈发单薄,他心想虽然自己的童年也很孤独,但对方的孤独是另一个样子,那种孤独或许和他比起来少了一些眼泪,但是却有着他从未受过的屈辱。   宁次不由得搂住兰的肩头,双臂用力让他的身体贴近自己,这个样子恰似将他抱在怀中。   “前面没有路了。”宁次伏在他耳边低语,尽量不被渐渐追赶上来的雪听见。   “知道了,谢谢你。”   兰继续跑着,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大,最终两人出了丛林,在一个山崖边上停下来。兰听着崖下的水声,等候雪的出现。   这时,天上的乌云聚集起来,远处的天空泛青,正有发雨之势。   兰放下宁次,收起了束缚着他的水流。这时,丛林的一片树木倒塌,雪出现在他们面前。   “怪力?”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经过刚才的追赶,这个女人显然已经气急败坏。   雪愤怒地看着已经被松开束缚的宁次,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原来你根本就不打算联手。”   “太迟钝了,蠢¥货。”兰故意语气很夸张的想要激怒雪,好让她乱了阵脚。   雪果然中招了,她气急败坏地向两人冲过来。兰立即发动忍术,无数小型冰锥铺天盖地地向她飞去。   雪见已经被冰锥包围,情急之下向着地下就是一拳,方才打倒的树木全部飞起来,和一同飞出的山石挡住了部分攻击。然而,冰锥过于密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扎到她身上,刺出斑斑血迹。   “只有怪力吗……”兰看着雪笨重的打法,不禁疑惑这个人是真的能力有限,还是故意在装。   “看来不能大意啊……”雪拔掉胳膊上的冰锥,结了一个兰从未见过的印,“忍法.水化相。”   就像幻觉一样,眼前的雪改变了样子,外形还是和之前一样,五官和四肢却像在水中化开了一般模糊。   宁次不安地观察着,对兰说:“她体内的查克拉流动十分特殊,应该是发动了血继限界。”   兰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书本上记载的血继限界,一时竟想不出水化相的相关内容。   “快看!”宁次诧异地叫道。兰再看雪时,只见扎在她身上的冰锥正在融入身体,与此同时周围的查克拉场明显强了许多。   “居然被吸收了。”兰这才明白之前那人所说的“克制”的含义,如此一来,他就不能使用凝水成冰了。   可是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看到两人诧异的反应,雪得意地笑了:“兰前辈,我的化相体会吸收所有的水系攻击,所以,你的水遁一个也用不了了。”   兰闷哼一声,察觉到战局对自己很不利了。他几乎全部的攻击力都在于水遁,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只能拼体力。而且经历过一场战斗的他体力并不能像对方一样充沛,估计宁次也是一样。   不光如此,雪还发动了分&身术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且每一个都是化相体。   “宁次君,怎么办?”兰靠近宁次,低声问道。   “先看看她会干什么。”宁次的头脑异常冷静,尤其是得知兰的忍术发动不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更为重大后。他迫使自己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以一种同龄人中少有的镇定观察着对方。   “砰”   不知何处飞来的千本被宁次的手里剑击落。   “砰”“砰”   又是两只千本被击落的声音。周围的分&身一齐笑了:“不错呀,木叶的小子很敏锐。”   “但是,你能躲过接下来的攻击吗?”   话音刚落,千本从四面八方向两人飞来,兰用忍术造出四面冰壁阻挡攻击。   在冰壁的保护下,外界的攻击暂时进不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尽快冲出包围圈。”宁次用白眼观察着冰壁外的情况,有几个水分&身正向他们冲来。   兰还在脑海中搜索着,渐渐回忆起先前的那本图鉴中的内容:“要破解水化相需要找到施术者本体,通过快速的连续击打或别的手段迫使她中断对化相体的维持。”   “我可以用六十四掌。但是本体如何寻找……”   突然一声巨响,冰壁被打了个粉碎。宁次和兰连忙跳出废墟,落在包围圈的另一个角落。   千本再度袭来,宁次使出回天挡开攻击,兰也用所剩不多的查克拉造出新的冰壁。   两人就这样不断躲闪,几个回合下来,查克拉和体力都明显不足。对本体的寻找却还没有任何进展。   “可恶。”宁次尝试攻击了好几次都只是打到了水分&身,他现在已经消耗过度,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天空下起雨来,雨势迅速增长着,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演变成了大雨。   雪有心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便对摇摇晃晃的宁次说:“木叶的小子,只要你交出卷轴我就放了你们,否则,你们就都死在这里吧。”   “不可能……”宁次刚说完就腿一软向下倒去,兰连忙扶住了他,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胸口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着。   “宁次君?”兰简直难以置信,宁次居然自己站起身来,用苦无抵着他的胸膛。   “把你的卷轴给我。”宁次不再显得体力不支,只是眼神中有着若隐若现的倦意。   “快点!”宁次看着兰不解的眼神,催促着,“如果你不想死就把卷轴交出来。不必觉得诧异,你刚才不是也背叛我了吗?”   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宁次一个手刀打晕,倒在地上。   宁次俯身取出兰的卷轴说:“卷轴就在这里,你先收起忍术我就给你。”   “你先给我。”雪毫不退让。   “卷轴就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毁掉它。而且我现在还有些力气,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宁次也毫不屈服。   片刻之后,眼前的分&身消失,只剩下两个还保持着化相体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个对宁次说:“你可不要耍花招,我的分&身随时可以干掉你。”   “知道了。”宁次向雪走去,到达某个位置时突然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卷轴向后扔去,“兰,接住。”   兰应声跃起,稳稳地拿住卷轴。雪见状正要发动忍术,却被宁次抢先锁定:“八卦二掌。”   “四掌。”   ……   另一个分&身被兰死死钳制,宁次打到三十二掌时,两人明显感觉雪的身体恢复了常人的状态。   “是时候了。”兰低语着,将手中的冰锥猛地推&入水分&身的后背,忍术解除。   “六十四掌!”宁次打完最后一掌时,雪已经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就在宁次准备收起招式返回原地时,手突然被紧紧抓住,身&体随之失去平衡荡在空中。雪气急败坏地松开他的手将他冲着山崖下甩去。   “臭小子,敢暗算我。”看着往下掉的宁次,雪得意地笑了,正欲转身向兰报复,身&体突然被数个冰锥从背后贯&穿。   鲜血顺着冰尖汩汩留下,起初的震&惊&变成了无尽的恐惧,将这个十四岁的少女推向绝望。      ☆、白眼,近在眼前   “你居然……对我……下杀手。”雪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体上沾满鲜血的冰尖,在片刻的麻木过后,身体各处的剧痛一齐传来。她痛苦地大张着嘴,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僵直地立着,怔怔地看兰从她的身旁跑过,跳下崖去。   宁次下落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接住,下落的速度逐渐减缓。他伸手一撑,凉凉的,是冰的触感。   “兰?”宁次首先想到了他,随后上方出现的白色身影印证了他的想法。   兰踩在冰块上,保持着自由落体的速度接近宁次。经过两场战斗后,他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勉强维持着宁次的冰缓慢下落。   宁次看出了他身体的虚弱,在兰下落到他身边时,他奋力抓住了兰的手臂,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将他拉到冰面上。   “宁次君,谢谢你。”兰虚弱地靠着宁次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在冰面上站住,隐隐感觉到冰下落的速度在加快,自己却无力让它减缓。   终于,最后的一点查克拉已经透支,冰块恢复了正常下落的速度。兰感到周围的空气流速明显加快,连打在身上的雨水都仿佛在推动两人落下,身体的虚脱和内心的无助令他不由自主地抓紧宁次的衣袖。   “砰”的一声,两人脚下的冰块碎了。   “抓紧我。”宁次取出两把苦无紧紧攥在手里,兰听话地抱住他的腰。   苦无钉在坚硬的石壁上,擦出短暂的火光。宁次不停地用苦无刺着山崖,试图克服重力。腰身的下坠感伴着两臂的酸痛不断损耗着宁次的体力,近乎崩溃的身¥体全凭一丝毅力支撑着。   这是两个人初次感到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两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无助。   “宁次君,快要落地了。”兰的呢喃从胸&口处传来,宁次更加快速地钉着石壁,速度已经明显减缓。   突然,兰抱着宁次腰的手收紧,一阵强大的牵引力迫使宁次停止了动作。两人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九十度,地面在宁次的眼前迅速放大,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一瞬的冲击使宁次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这也是他能够预料到的事,毕竟在落地前速度并不是很快。   “唔……”身¥下传来痛苦的呻&吟,宁次这才感觉到自己正压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他连忙撑起身¥子,看到底&下&躺&着的神情痛苦的兰。   宁次回想起就在刚才两人马上就要落地的时候,兰突然用力将自己扭转到他身¥体的上方,原来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没有受太多痛苦。   宁次不禁伸出手抚摸着兰白¥嫩的脸颊,这个人是否值得他相信呢?   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兰皱了皱眉,睁开了原先因痛苦紧眯的双眼。看到宁次安然无恙,他欣慰地笑了:“宁次君没有受伤,太好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宁次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忧,一边问一边四处查看着。   “我没有事……嘶……”兰的面部肌肉突然抽搐,因为宁次碰到了他后背的某一处。   “这里受伤了吗?”宁次连忙收回手,兰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雨还在继续下着,兰本就虚弱的身¥体因为寒冷开始瑟瑟发抖。   “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宁次看着已经累到说不出话的兰,犹豫了一下,将他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兰很安心,他的脑袋靠着宁次的肩头,随着他步履的摇晃安然入睡。   宁次在雨中一直向前走着,身¥体的负担令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忽然,前面闪现出一堆茂密的爬在石壁上的藤条,宁次走上前去用脚拨开,一个洞&口显现出来。   宁次放下怀中的兰,拿出手里剑将藤条砍掉几根,砍成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进¥入的样子,随后背起兰走了进去。   山洞里很昏暗,宁次开了白眼观察了一番,确认这里安全后,便倚着石壁坐下,将兰放在旁边。   正在疲倦的宁次准备闭上眼睡一会时,兰的身¥体突然靠了过来。宁次以为他醒了,正准备询问他的伤势,胳膊却被兰紧紧抱住。   均匀的呼吸打在宁次湿¥漉¥漉的胳膊上,他借着微光看到兰安静的睡颜,笑容不禁浮现在脸上。看来他刚才是冷了,才无意识地接近自己。   感受着兰偏低的体温,宁次的心里莫名一阵心疼。他默默地抽出被兰紧抱着的胳膊,熟睡中的人突然没了温暖开始不安地四下摸&索。宁次一把揽过他的肩,将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他变得安静,才安心地仰头靠上冰冷的石壁,听着外面的雨声,闭上眼对怀里人温柔地说:“睡吧。”   宁次再次醒来时,面前的火光让他迅速警觉起来。待看清那只是一个小火堆后,他松了口气。   兰背对着他坐在火堆旁边,衤果露着的后背上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宁次走近他,见他正在仔细烘烤着衣服,身上只穿了忍者服的裤子。   “身¥体怎么样了?”宁次冷不丁发问,兰惊慌失措地将还没干透的外袍套在身上,跪坐着转过身惶恐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宁次,面颊如火光一般通红。   宁次不禁觉得好笑,看到兰这个样子他竟在某一瞬间想到了对丈夫百依百顺的贤妻。   “你继续烤吧,都是男人,我不会介意的。”宁次说着这话重新回到石壁边坐下,不由自主将视线移开了兰的身&体。想起刚才兰光¥着¥上¥身的样子,他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了,太失礼了。”兰收起被树枝架着的忍者服上衣,拉紧外袍大&张着的领口,一时不知所措。   宁次心里暗暗笑了,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拘礼。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是干的,宁次有些意外地看着还坐在火堆边的兰。   被宁次看的很不安,兰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支吾着:“宁次君,你的衣服被我脱¥下¥来烤过了。”   “是吗……”宁次伸手摸&了&摸&身&上,真的全是干的,看来他先烤了自己的衣服。   暗暗嘲笑着自己太迟钝,居然一睡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股残存的药味渐渐在口¥腔蔓延开来,与此同时,宁次察觉到体内查克拉流动的异样。   “怎么回事?”宁次开始不安起来。   兰走到他身边坐下,没了刚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镇定:“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给你服了药。”   宁次的心里起初不安,但是想到兰先前受伤的眼神,宁次还是决定相信他。   感受到旁边人紧贴着的身¥体,宁次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速了。   “宁次君,再睡一会儿吧。”兰的脸突然贴近宁次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着,声音夹杂着一丝魅¥惑,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雾隐的妖精。”宁次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先前听过的词,天才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所理解的那样:“你不会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吧?”   “嗯?宁次君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兰索性更加贴近宁次,一只手臂攀上他结实的胸¥膛,另一只手解开自己外袍的束腰,上身衤果¥露的肌肤紧贴着宁次温&热的手臂,伴随着渐渐沉重的呼吸不断摩¥擦着他的肌&肉,凌&乱的鼻¥息肆¥无¥忌¥惮地扑在宁次的耳¥根,想要诱¥惑他的欲¥望暴露无遗。   宁次强行保持着理智,这是他此刻最不愿相信的事情:“我并不相信他们所说,我认为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哦?”兰顿了顿,接着用修长的手指勾¥住自己的发绳,灵巧地将它扯¥下¥来,一头月光般的银发披散开来,垂散在宁次身¥上,分外的痒,“如果我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不会的!”宁次闭紧双眼,头脑开始昏沉,“我相信你,也请你自重。”   感觉到对方的离去,宁次才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虚脱般靠在岩石上,意识变得模糊。   看到宁次睡过去,兰重新在他旁边坐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他的眼睛,苦笑着自言自语:“早就应该想到宁次君这么正气,我又何苦再试探一次,白白丢了他对我的一丁点信任……”   感觉到指尖下的眼睛轻微颤动着,兰心想:这就是白眼,传说中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   “呵呵呵……任务失败了呢。”兰看着宁次俊美的脸庞,手从他的眼睛上拿开,“都怪宁次君太正气了,这样的你,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今天我更了两章,日更从此就结束了。以后不出意外会隔一天更一次。虽然看的人很少,但是我会尽量多写的,存货什么的真的没有了,每天码字也很费人,我还是个学生党嘛。另外,渣渣文笔请见谅,理科生一枚噶。会努力练的,前面发过的章节也会不断修改的。 这就算是个公告了,两篇文奉上,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慌张的宁次   雨后初晴的阳光洒在长满奇异花草的谷底,细碎的鸟鸣从林间倾泻而出,淙淙流水携带着被暴雨打落的树叶和花瓣向一望无际的土地尽头奔腾而去。雨后微凉的空气透过重重掩翳着的藤蔓侵¥入本就潮湿阴冷的山洞,浓重的土腥味刺激着洞中熟睡人的嗅觉,让他不适地蹙紧了眉头。   “宁次君,醒来了吗?”洞口的藤蔓被掀开,雨后柔软的阳光将来人纤弱的身影投射在宁次身上。   宁次用手挡住眼睛,吃力地睁开一条缝,突如其来的光照令他十分不舒服。好不容易适应了明亮的环境,宁次原本昏沉的神经因为看到兰的到来而紧绷了一下。本能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手却触到身¥下的布料。   匆匆低头查看一下,似曾相识的样子,那是兰的外袍。宁次又看向站在洞口的人,他只穿着单薄的忍者服。   “宁次君的体力应该恢复了吧。”兰无视了他略显震惊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接着说,“这个药很好用的,服用以后只需要睡一个时辰体力就会完全恢复。”   细微感受一下,身¥体的疲劳的确消散了,而且查克拉也基本恢复了。   “宁次君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吧,我已经探好了上山的路。”兰微笑着看着宁次,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宁次一看到他姣好的笑颜就想起失去意识前的场景,脸不禁红了起来。一咕噜翻起身来,宁次快速捡起兰的外袍搭在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抚了几下衣服上的褶¥皱。当他双手将抚好的衣服提起来准备还给兰时,雪白外袍后背处的一大摊尘土映入眼帘。宁次有些尴尬,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愣在那里。   兰无声地笑了,他接过宁次手中的衣服随手叠起来搭在手臂上,拉起宁次的手向山洞外走去。   宁次被他拽着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像是触电一般将手抽回。兰也不介意,依旧自顾自向前走着。   “宁次君,看那里。”   兰突然对他喊道,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以为有危险降临,再次绷紧的神经却在看到前方的一大片花田时放松了下来。那是一片长满野花的草地,沾着雨水的黄色不知名小野花如同星星一般在杂草中闪闪发光,在被黄色小野花占领的草地前方开着大片的野生波斯菊,有浅粉色的,深粉色的,白色的,大朵大朵的花在风中摇曳。   兰正站在波斯菊丛中回望着他,轻风吹动他鬓角的发丝,秀气精致的脸在凌¥乱的碎发中若隐若现。宁次就这样望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眉心被人猛地一点。   “宁次君,在想什么呢?”兰笑眯眯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宁次慌了神,顺势向后退去。   兰努了努嘴,看样子自己还是被防备了,果然不该试探他的……   宁次清了清被堵住的嗓子,胸口的沉闷让他很难受。   “走吧。”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宁次绕过兰径直向前走了。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了岔路,宁次犹豫着放缓脚步。   “向右边走,宁次君。”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次一言不发地向右面走了。之后的一段路,他极力放慢速度,想要让兰走到前面,但兰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前方。   又到了一个岔路。   “左边,宁次君。”   “……”   走着走着。   “右边。”   “……”   “直走。”   “……”   “左拐。”   “……”   宁次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不悦地看着兰。兰正微微颔首,两手交叠放在腹部,外袍搭在手臂正中,迈着小步子跟在宁次身后。见宁次停下,他也停下来,略微不安地从眼睛上方偷偷瞄他几眼。   宁次的脑海中又蹦出了“小媳妇”的字眼。这是假的吧!之前在山洞里诱¥惑他的绝对不是这个人!   “那个……你走前面。”宁次别过脸去,气瞬间消了。   “是,宁次君。”兰小声回应着,依旧保持小步子走在前面。   看着他拘谨的背影,宁次怎么也想不通他之前的行为。终于,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强烈的好奇心打败了羞¥耻感,他涨红着脸,支吾着问道:“兰,你之前为什么那样做?”   “哪样?”兰故意装作不懂地反问他。   “就是,在山洞里面……你……那个……”   “诱¥惑你?”兰替他措了个词,语调很是平静。   “嗯。”宁次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他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害羞过,尽管自幼心智上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真正碰到这种事还是头一次。   兰停下脚步,转过来走到宁次身旁,看着他像龙虾一样通红的面孔,心里暗喜这个人还很单纯。   宁次这一次没有躲开他,而是僵直地立着,深深埋下红透了的脸颊。   “因为……”兰的语调异常平静,这倒让宁次放松了不少,“宁次君对我那么温柔,我就不由自主怀疑起宁次君的心意了……”   宁次怔怔地抬头看他,羞涩已经全部转变为震惊。看样子他之前的感觉没有错,兰时时刻刻都在害怕着被人轻¥薄,哪怕面对同为男人的自己,他也要不放心地试探一下。   “抱歉,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兰苦笑着,他想宁次一定觉得自己有毛病吧。   不料,宁次却拉住他的手,掌心突然到来的温暖让兰恢复冰冷的心再度温热起来,而且比之前跳动的更加有力。   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兰的脸也红了起来:“宁次君……”   “不要再试探我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宁次握紧掌中微凉的玉手,手指从捏着的姿势变为穿过指缝十指交缠的动作,“我不会轻薄对待你的,请你相信我,兰。”   “谢谢你,宁次君。”兰羞赧地把脸别向一边,看到他这个样子,宁次又愣了两秒,随即心里大喊:真是疯了!你在干什么啊,日向宁次!   “其实我……很喜欢宁次君。”兰转回来俯视着宁次泛着浅紫色的白色瞳仁(此时的兰比宁次高,O(∩_∩)O哈哈哈~),感觉到对方的手猛地抽¥紧,兰连忙解释,“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   宁次不自然地松开拉着他的手,手臂一垂不慎碰落了挂在腰侧的忍具包。兰俯下身捡起,在宁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地上,替宁次将忍具包别回腰间。   “我很喜欢宁次君……”   兰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宁次的脑海,他愣神着,自动忽略了对方所说的“普通意义”。   “喜欢宁次君……”   “喜欢……”   宁次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早已听不到兰后来说了什么,只是一动不动注视着那张仰望着他的绝美的面庞,身体渐渐靠近……   “宁次君?”兰惊异的面孔在眼前渐渐放大,宁次在离他的脸极近的时候捡回了理智,他顿了顿,尴尬地吐出一句“抱歉”。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笑脸。宁次先是一愣,随即仿佛得到了允许一般,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薄唇贴上他冰凉的额头。   心跳的声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兰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任凭宁次这样吻着自己。   “宁次君,我喜欢你哦……”   两人上到山上已经是傍晚时分,暮色将至,死亡森林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森恐怖。   兰与宁次分开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队友。   一轮明月爬上天边,尽管月色非常明亮,但在茂密的树叶遮挡下,林中还是漆黑一片。   “兰前辈……”   一声呼唤从林间传来,兰手臂上的一个特殊痕迹渐渐显露,果然有了咒印的引导在如此大的森林里面寻找队友也并非难事。   “兰前辈!终于找到你了!”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兰听到思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拨开对方的手,温柔地安慰她一番,兰不悦地看到巽不怀好意的笑容。   “前辈,任务完成了吗?”   果然还惦记着任务,兰厌烦地蹙紧眉头。   巽也不悦地走近他,凶狠的眼神直直盯着他:“前辈,你可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知道。回去会跟你解释的,这里说话不方便。”兰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树干,接连跳跃几下到达树顶,在树叶的隐蔽下观察着夜色下周围的情况,“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夺卷轴,先通过这场考试再说。”   “啊——”一声惨叫从下方传来,兰听出那是思的声音后连忙跳下去,他看到思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千本。   “这是怎么回事?”兰质问一旁笑得很诡异的巽。   “兰前辈,既然你一再放弃机会,我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接下来的行动由我和老师完成,至于思……”巽的目光扫了奄奄一息的同伴一眼,就像看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她的受伤会为我们拖延足够时间。在她待在木叶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和老师就会找机会行动。”   “混蛋。”兰愤怒地一拳打在巽的脸上,令他接连后退几步。   “呵呵呵……”巽擦着嘴角的鲜血冷笑着,“要不是前辈的退缩,思根本就不会受伤。是你害了她呀,前辈……”   兰怔怔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思,白皙的手掌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出来。   “前辈,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所以,接下来的行动你休想阻碍我们。”巽得意地笑着,向林中走去,“我这就去叫医疗班救她。很抱歉,前辈也得退出考试了……”      ☆、叛忍潜入   医院病房内。   兰坐在病床旁边,失神地望着已经昏迷一整天的思,虽然医生明确告诉他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看不到她醒过来,兰总是无法放心。   楼道里一阵喧闹,又一个人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兰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瞄了一眼被两个木叶上忍围着的病人,那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兰轻叹一声,继续看着昏迷的思,心里不禁感慨生命的脆弱,仅仅是一场考试,不知又会令多少人命止于此。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看了那三人一眼,小声嘀咕着:“似乎在哪见过……”   目光触到床头柜上的台历,已经是第二场考试结束的日子了。兰这才想起那两个围在病人旁边的正是木叶新人们的带队上忍,再仔细一看正被推向病房的孩子,深蓝色的头发,运动风格的服装,那是和宁次有着一样眼睛的女孩,好像叫做雏田。   这么说,宁次也考完试了。兰暗忖着,目光又回到思的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思受伤前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看似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却又让兰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一阵风吹过,乌云片片散开,一轮明月从云层中探出了头,夜空瞬间变得晴朗。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在雏田的睡脸上,把她因受伤而苍白无比的脸庞映得更加没有生命气息。   红坐在床边担忧地盯着一旁的心电图,自己的心脏也随着上面显示的波动而跳动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来,红的肩头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扶上。她转过头,对上阿斯玛温柔的目光。   “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替你守着。”阿斯玛心疼地看着红憔悴的面庞,残留着烟草味的指尖拂过她额角的碎发。   “不了,我还不累。”红惨淡地笑笑,让他不要担心,目光却捕捉到门缝中一闪而过的黑影。   “阿斯玛……”   红警觉地冲他使了个眼色。阿斯玛收到她的暗示,轻轻点了点头。   “我去外面吸根烟。”阿斯玛说着推开门,察觉到暗处的身影往里面躲了一下。红上前走到门边,拿出打火机递给他:“你忘记这个了。”   在阿斯玛接过打火机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向着暗处的黑影冲去。   医院里依旧是一片寂静,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少年的脖子上架着阿斯玛惯用的查克拉手刀,双手被红紧紧控制在背后。   “你是什么人?”红先开口质问道,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这是一位雾隐村忍者。   “如您二位所见,我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雾隐村忍者。”说话的人正是兰,他镇定地面对两个挟制住他的木叶上忍,语气平静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观察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阿斯玛发问道。   “我想要确定你们的身份。”   “我们是木叶的上忍。现在你知道了,接下来想要干什么?”阿斯玛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着。   “求求你……”兰的语气突然弱下来,“求求你带我去见火影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他说。”   宁次坐在训练场的木桩上面,想起方才战斗时雏田拼了命的样子,心情就格外复杂。   “真蠢……”他愤愤地骂道,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疼痛,“根本就不适合当忍者,何必要逞强呢。”   烦躁地丢掉手里的苦无,眼前浮现出雏田小时候害羞的样子,那时的自己多么渴望保护这个妹妹啊,可谁知现在会变成这样。   想起那几个上忍为了救雏田而制止他的场景,宁次的心再度被分家可悲的命运刺痛。   “不可饶恕!”他紧咬着牙,握成拳头的手剧烈颤抖着,泪水划过精致的脸颊,渗入下方无声的大地里,“父亲……”   一阵凉风袭来,吹得四周的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感觉到凉意的宁次刚跳下木桩准备离开训练场,却隐隐感受到林间的一阵异动。   “白眼!”   视野里出现两个身影,上一秒还隐没在树丛中,下一秒就已经站在他的眼前。   宁次警觉地审视着来人,手伸到后面忍具包中摸出两只苦无。   “太慢了。”声音在背后响起,面前的身影只剩下一个。   “什么时候。”宁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响动。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将裸¥露的土地浸成暗红色。浓重的血腥味也渐渐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一点一点,加重着死亡的气息……   “孩子,喝口水吧。”三代目和蔼地将杯子放在兰面前的茶几上,看着这孩子魂不附体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别担心了,已经派人去阻止了。”   听了他的话,兰并没有放松多少,仍旧用指甲紧紧掐着和服的袖子。   “不过……”三代目拿起烟斗吸了两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沙发上的少年,“你怎么敢肯定他不是你的老师呢?”   看着三代目认真的神情,兰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瞒您说,我有一种特殊的查克拉感知能力。在第一场考试结束后我与他有了一点肢体接触,当时便察觉到他的查克拉流动与往日不同,起初我以为我感觉错了。但在第二场考试的时候,我的一个队友伤害了另一个队友,我当时也没有发现异样。事后想起来才发觉,同样身为下忍并且实力低于我的同伴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一次性将那么多千本射向另一个同伴,而且没有一根射偏。这种实力让我不敢相信他是一个下忍。   “况且,现在各大国都在极力和火之国搞好关系,像夺取白眼这种可能挑起两国战争的任务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再退一步讲,就算水之国真的想要夺取木叶的白眼,也应该派遣上忍或者暗部来行动,怎么会让我们这些下忍来干?除非这个任务不是水影大人下达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无法调遣上忍和暗部,只能利用前来考试的下忍替他们做任务。”   三代目赞赏地听兰说完这些话,将烟斗放在烟灰缸里磕了磕,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寻找你老师的人我已经派出去了。至于阻止那两个人今晚行动的事,就交给卡卡西了。”   剧烈的声响充斥在宁次的耳边,蓝色的光芒照亮对面人的脸庞。宁次认出来那是兰的队友巽,想必自己身后被卡卡西用雷切击中的人就是他们的带队上忍。   声音渐渐小了,卡卡西收起雷切,雾隐村上忍模样的敌人随即倒下。   一阵冷笑从暗处传来,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巽:“真没用啊……关键时候还是得我来应付。”   宁次还未来得及领悟对方话里的意思,就被卡卡西一把推开。密密麻麻的千本向着卡卡西飞去,他再度发动了雷切挡开攻击。   千本全部击落,少年却不见了踪影,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倒在一旁的宁次。   “可恶,只能这样了。”卡卡西毫不犹豫地揭起护额,露出一只猩红的写轮眼。看到远处丛林中流动着一股查克拉,卡卡西连忙飞身一跃,向那里赶去。   原来巽方才正挟着宁次逃跑,想要甩开卡卡西一段距离后再取白眼。却低估了宁次的实力,被他挣脱。此刻宁次正奋力与敌人搏斗着,躲避着如雨而下的千本,想要发动招式却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   眼看着就要被对方捉到了,卡卡西突然出现。   巽也知道面前这个人不好惹,便摸出忍具包里的数支手里剑抛向空中。宁次这才来得及看清楚刚才的那么多千本从何而来,只见那几支手里剑在空中分出无数影分¥身,从各个方位一齐向着两人所在的地方飞来。   再度使出回天抵挡,宁次低声询问旁边的卡卡西:“这恐怕不是下忍吧。”   “唔,居然能分出这么多手里剑影分¥身,可见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下忍。”卡卡西持续发动着雷切,提醒宁次小心,“不要低估他,这个人来头不简单。”   “嗯。”宁次警觉地注视着对手武器飞来的方向,心里暗暗痛了一下:原来被骗了。   正在两人无法接近对手的时候,一道暗绿色的光突然飞过,巽随即被人踢飞,落在几步开外的地上。   “宁次,卡卡西你们没事吧。”伴着一声怪叫,那个身影落在巽的身旁,将他牢牢踩在地下。与此同时,黑暗中闪出一点白光。   “凯老师……”宁次无语地注视着转瞬即逝的光芒,全村牙齿会闪光的也就凯和李两个人了。   “呦,凯,你来了。”卡卡西缓缓放下护额,恢复了平常慵懒的音调。   “啊……”凯使劲挠着头支吾着,宁次看得出他那是不好意思的表现,“其实不是特意赶过来的,就是路过,对,路过……”   鬼才信呢,宁次心里嘀咕着,连小李都能看出来凯每天晚上陪他修行的时候都要从卡卡西家路过,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看他在不在家。如果他在,就放心地回去,如果他不在,就要跑遍全村确认卡卡西是否安全。现在估计也是这种情况。   “哦,路过啊……”卡卡西随意重复着,刚用完写轮眼让他有些虚弱。   仔细将敌人捆起来,凯看着卡卡西无力的身影,说道:“我们把他送去刑讯室,来卡卡西,我背你。”   卡卡西并没有动,凯却一个闪身过来,麻利地将他扔起来接在背上。卡卡西条件反射地抱住凯的脖子,虽然意外,眼睛却笑眯眯的:“呦,宁次,敌人就拜托你了。”   宁次过去举起巽就想往背上放,突然反应过来送犯人的正确方法不是这样的,都怪兰之前这样对他做……   兰……   宁次的心里轻微抽¥痛了一下,难道那个人之前的行为都是为了骗他吗……      ☆、占有欲觉醒   数月之后,思的伤势明显有了好转。兰每天只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对于木叶近期发生的变故不闻不问。   那天,他刚陪着思从院子里散步归来,见卡卡西正坐在病房里面捧着一本橙色封面的书看得津津有味。看到他们回来,卡卡西笑眯眯的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打着招呼:“呦,回来啦。”   兰扶思在病床上坐下,礼貌地问他:“你好,卡卡西先生,有什么事吗?”   “啊……”卡卡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兰,“我来请你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你的老师吗?”   兰连忙打开这个证件模样的东西,上面贴着自己老师的照片,并且写着名字。兰点点头,将东西递还给卡卡西:“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就在附近的镇子上,前段时间你们老师被人控制起来了。他现在就在隔壁病房休养,你随时都可以去探望。”   “谢谢你,卡卡西先生!”兰向着他鞠了一躬,卡卡西连忙起身回了礼,随后,便推说自己还有事要办,辞别了他们。   兰安顿好思,便去了隔壁病房。当他推开房门,看到病床上熟睡的男人温柔的脸庞时,长期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老师睁开惺忪的睡眼,当他看清是兰时,神情也愉悦了不少:“兰,快过来,让老师看看你。”   兰听话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老师,您没有事吧?”   “没事,那些人并不敢对我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镇上暂住时,巽叫我出去陪他训练的事吗?”   兰回想了一下,老师的性格大概就是那天训练回来之后开始改变的。   “当时我们正在训练,我突然被人袭击了,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牢房里。”老师说完这些话,神色变得黯淡,“巽的事情,我听卡卡西说了,他原来是潜伏在水之国的叛忍组织的成员。难怪那天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别的人在附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袭击我的就是他没错。”   兰垂下双眸,数月以来好不容易忘记的悔恨和愤怒再度爬上心头。思的受伤,老师的失踪,全部被他归在自己的迟钝上。数月之前,他刚知道真相的那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早一点察觉到的话,事情可能会有所不同。现在老师和思的这幅样子,更是加重了他的愧疚。   看到兰的神情发生了变化,老师连忙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兰,这种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你不要太自责。况且,一定要追究的话,我作为老师责任更大一些。”   兰不语,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袖子,肩膀不住地颤抖起来。   “木叶村又在干什么呢?”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而是看着窗外的影岩,那里似乎比他印象中多出了一个。   兰也抬头看去,这才想起前段时间的暴动,便对老师说:“木叶新上任了一个火影,据说三代目在前段时间与音忍村的冲突中牺牲了。”   “音忍村?好像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老师听到有人牺牲,神情有些遗憾,“但是近几年实力在飞速增长呢。”   “唔,听说那是大蛇丸的村子,老师知道大蛇丸吗?”兰试探地问着,他初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在老师那里。   “兰?”老师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正对上兰笑得很平静的面孔,“我对音忍村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   “是吗?老师可还记得当年带走君麻吕的人?”兰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只是在他说这话时,神情里多了几分偏执,“老师当真不记得了吗?”   “兰!这么多年你还没放下?”   “怎么会放下?君麻吕对我来说何等重要的存在啊……”兰有点神经质的笑了,他死死盯着老师,仿佛在因为他刚才假装糊涂而生气,“这种心情老师不懂吗?哥哥叛逃之后,老师不想他吗?在他死后,老师真的放下了吗?”   “别说了。”老师的脸上显出了少见的忧郁,“兰,你冷静点,君麻吕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兰笑得越发偏执,“他的生命都不属于他自己,哪里还谈得上我呢?”   “兰,你这是怎么了?”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平时很温顺的孩子,今天的他变得格外陌生,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熟悉,至少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得知再不斩死讯时自己的样子。   兰颤抖着站起身,挪动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一起散步的几个砂隐村忍者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金发少年,前些日子宇智波家的唯一幸存者叛逃的消息再度浮现在脑海。但这与他无关,令他变成这样的是那群比他小四五岁的少年颇有成就感地诉说着的音忍五人众全部死亡的消息。   他还记得在楼道里偷听到那个砂隐村的红发少年心有余悸地说着“好险”,因为要不是对方突然病发身亡,他差一点就要败给音忍五人众里的最强者了,差一点就要死在对方的骨头之下了,差一点,就无法打败那个叫君麻吕的人了……   极端的痛苦冲击着兰好不容易愈合的心灵,数月前对于另一个人的温情此刻根本无法填满他心里的裂口。然而他自己清楚,令自己变成这样的并不止对君麻吕死亡的痛苦,更多的还是对失去另一个更重要的人的恐惧。君麻吕的死促使他开始反思两人的关系,毕竟他是为了大蛇丸的野心而付出的生命,之前两人重逢时他所做的种种此刻似乎都成了对自己立场不同的爱的警告,自己等了他五年,换来的却是得知对方信仰之后的幡然悔悟。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是君麻吕抛弃了他,或者说,君麻吕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他。   思量半晌,兰才哑着嗓子,声线颤抖着说道:“君麻吕……死了……”   老师怔住了,虽然他也明白失去挚爱的痛苦,但当痛苦降临在这个孩子身上时,他还是十分担忧。因为童年缺爱的兰现在又处在心意最为动荡的年纪,这种程度的打击足以毁了他的一生。   “君麻吕死了……”兰再度重复着,声音却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他再次转过身来时,已经面如死灰。兰只觉得四肢僵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挪出病房。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兰狠狠告诫着自己,不能再失去那个人,那是他仅剩的一棵救命稻草,他此刻存在的全部意义。   回到病房时,思已经睡了,兰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她前些日子的告白:“我喜欢着兰前辈,但是我知道前辈的心里装着别人。没有关系的,我不会成为前辈的困扰,我会默默守护着前辈。因为我知道,爱就是放手。”   “可惜你错了……”兰看着思单纯的睡颜,眼神里涌动着几缕近乎疯狂的偏执,“你不试着把所爱之人留在身边,他就会离开你的。”   “爱,即占有……”   宁次在追回佐助的任务中受了重伤,近几日才痊愈,但身体还是很虚弱。那天他送走一批前来探望的同伴后,便困倦地在病床上躺下,闭目养神。   虽然这里是木叶村的医院,但各国在战斗中受伤的忍者大部分都在这里休养,环境比平时复杂,他也就没有放松警惕。况且听护士说,附近的病房全住着别国忍者,他更不能在看护他的队友来之前轻易睡过去。   缓慢的脚步声渐近,宁次屏息凝神听着楼道里木屐的响声,来人在他病房门口停下来。   门被推开时发出了轻轻的响动,宁次保持着闭眼假寐的姿势,听到沉闷的木屐声接近病床,他浑身每一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一阵冰凉的触感爬上额头,宁次感到自己额前的碎发正被人温柔地拨过去。似曾相识的冷香,似曾相识的冰凉,宁次的心里已经对来人猜出了七八分。   他果然是有目的的,宁次心里想着,静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远去的木屐声,宁次心里莫名地一阵惊慌,顾不上思考,他猛地跳起来,将兰压在旁边的墙上,质问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兰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他一贯温柔的笑颜:“宁次君,你醒了?”   宁次的手扼紧他的咽喉,对于巽是卧底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为什么接近我?”   兰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任凭自己被掐着。以他现在的心境恐怕只有面对着宁次才会露出这样温顺的表情了。   宁次犹豫着松开手,下巴却感到扎了一下,一束淡蓝色的小花出现在面前,他愣了一下接过去。   刚才因为戒备而开的白眼此刻还没来得及退下去,脸颊就被兰用温度偏低的手掌抚上。随即一阵痒痒的感觉顺着眼睛旁的经络传来,宁次诧异地看着斜上方兰微微眯起来的眼眸,他此刻正在温柔地亲吻着自己开了白眼才会显现出的经络。   “呼——兰,快停下……”宁次脱力地呢喃着,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兰停下了动作,声音有点委屈:“宁次君不喜欢吗?”   宁次不回答,但是也没有再制止。兰再次试探性地将唇贴在宁次眼睛旁边,见宁次不反抗,便继续着刚才的吻。   宁次的心跳急剧加速,他强行停止了白眼,感觉到对方停下,只有甜腻的喘&息声吹在他耳畔。他猛地扳住兰的脖子迫使他向后一点,注视着自己。   眼前的面孔满是他捉摸不透的情绪,他数月以来的疑惑全在此刻跳了出来,促使他近乎崩溃地咆哮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同伴早已被抓,计划也已经粉碎,你现在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我承认,接近你的确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兰说得很是平静,但宁次还是能听得出他语调中的灼热,“但爱上宁次君却是我计划以外的东西。”   “你说,你爱我?”宁次听他这样说了,心里反倒平静了,或者说是一种潜在的安心。他手臂一用力将兰推倒在一旁的病床上,附身压上去,一手扶住他的胸&口,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唇。   生涩的吻&技却让兰面颊绯红,体温也渐渐升高。   不同于对方雨点一般轻柔的吻,宁次的吻满是占&有的意味,他从舌&根开始霸道的侵&略,在兰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够了吗?”宁次松开他的唇,方才飞走的理智瞬间找回。   兰大口喘&息着,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这种人的爱太廉价,一个吻应该够还了吧。”   “宁次君?”   “不管你刚才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以后都不要再靠近我了。”宁次起身拿起被他随手放在床&上的花,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你走吧,白眼不是你们想夺就能夺走的。”   兰起身,理了理微乱的服饰,起初心里的伤痛在他指尖触及自己唇的那一刻全部化为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浸透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多写了点,米娜食用愉快哈。 最后那点基情戏,不要打我,千万不要打我,我有罪,宁次的粉丝不要打我。_(:з」∠)_   ☆、音容未改   宁次瘫坐在病床上已多时,前来照顾他的同伴还没有来。虽然当时是本着识破兰的计划而亲吻他的,但此刻心慌意乱的还是自己。   那个人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宁次总也理不出头绪来。   烦躁地将被子蒙在头上,鲜明的心跳声却不合时宜地传入耳朵。在这一刻,宁次恍然产生了幻觉,眼睛旁边被兰亲吻过的地方开始变得温热,痒痒的,心里则如同猫抓一样难耐。   被子被人掀开,凯老师惊愕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宁次,你这是在干什么?”凯一进门就看到宁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以为他想不开要自尽,“就算受了重伤,你毕竟没有失败啊,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宁次无奈地解释道:“凯老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想不开。”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凯追问着,宁次实在找不出理由搪塞,便故意转移话题:“话说凯老师,今天是您来照顾我啊。”   “是的,抱歉我来的有点迟。”凯在椅子上坐下,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脸不知不觉红了,“我先去卡卡西家看了一下,所以就……”   宁次笑了,自从中忍考试他被鸣人点醒性格发生改变后,凯就特别乐意对他说一些卡卡西的事情,可能老师也需要倾诉,但李和天天都不能完全懂吧。其实宁次也明白,凯能够看出兰对他的心思,虽然在自己看来是否真心有待考证。   正在凯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时,突然注意到废纸篓里的一抹蓝色:“诶?宁次,兰是不是来过?”   “凯老师怎么知道?他刚走。”宁次难以置信地看着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的这个老师有时候表现得很迟钝,但在某些方面却异常敏锐。   “唔……因为这里有一束花啊……”凯盯着废纸篓里的花,似乎在思索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要来看你的,而且每次都要带一束花。”   “真的?”   “对啊,你不信可以问井野,他的花都是从山中花店买的。或者问李和天天也可以,他们也见过呢。”   这个人的心意究竟是什么样子啊……宁次越发困惑。   “宁次,你听我说。”凯突然郑重地握住宁次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做他的同伴吧。”   “啊咧?为什么突然这样?”宁次顿时慌了起来,凯老师居然在为一个外村的人说话。   “这个孩子真的挺不容易,几个月前他刚被同伴背叛,这段时间老师也一直失踪,最近才找回来……”   “等等,你说什么,凯老师?他被同伴背叛?”   “对呀,就是几个月前有人想袭击你的那次,那个叫巽的人其实是潜伏在雾隐村的叛忍,当时还是兰向三代目告的密呢。”   宁次彻底懵了,这么说自己刚才对兰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过分,实际上他已经不想伤害任何人了,要不是担心对方和自己立场不同,自己才不会那样对他。愧疚之后,便是深深的无地自容,明明已经说过不会轻薄对待他的,却最终和那些伤害他的人走上了一条路。   “宁次啊,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对你的。”凯突然热血起来,“他看你时眼中燃烧着的青春热情和我看到卡卡西时的一模一样啊。”   宁次的心里出现了短暂的黑线:不不不,绝对不一样,兰是绝对不会摆出像你一样的表情的。   “所以,宁次啊,不要再伤害那颗对你充满热情的少男心了,就算当做朋友回应一下,也是充满青春的举动啊!!!”   宁次的黑线加重了:不不不,木叶的朋友不是单纯的朋友。   “宁次,和好吧。”凯越说越激动,差一点就开了八门,“为了友谊,为了青春啊!!!”   宁次已经快要无力吐槽了:不不不,我感觉青春正在流失。   当晚宁次在凯的看护下进入梦乡,也许是放下了心事,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宁次睡得很安稳,熟睡中他还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和兰很美好,不像凯所说的友谊,而是另一种他潜意识里所期望的关系。然而,那毕竟是梦,等到他醒来之时,已经不记得自己梦到过什么了。   接近正午的明媚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病床上,宁次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那抹刺眼的亮度。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已经十一点,宁次暗暗吃惊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头脑并不算昏沉,精力也比往常充沛许多,看样子昨晚睡得很愉快   病房里除了他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看样子凯老师已经回去了。简单洗漱之后,宁次便准备独自溜出去找点吃的。在路过某一间病房时,他停下脚步,心想这就是思的病房,不知道兰在不在这里。   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宁次便缓缓推开门,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病房。   正巧这时前面走来一个护士,宁次连忙拦住她问道:“请问这里的病人去哪里了?”   “你说的是雾隐村的那个女孩子吗?她今天早上就出院了,听说要和老师还有同伴一同回水之国。”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走了,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哦,谢谢你。”宁次失神地踱回自己病房,李和天天已经过来了。   “宁次,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李看到宁次的样子,以为他的伤复发了。宁次却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跌坐在病床上,耳边充斥着李和天天的嘘寒问暖。   心里想对那个人说的千言万语此刻却只能哽在喉头,想要解释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两年后。   在水之国边境的一个城镇上,人们迎来了今年的夏日祭。对于冬天很漫长的水之国来说,夏季的温暖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因此这里的夏日祭极为隆重。   已经成为上忍的宁次此刻却没有闲心去融入周围的热闹氛围,对于责任心极强的他来说,没有什么节日庆典能够分散此刻他对任务的注意力了。   然而,无论宁次有多谨慎,身旁名叫寒星的小孩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无忧无虑,此刻正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衣着漂亮的行人和那些贩卖珍奇的摊位。这个孩子是宁次此次任务的保护目标,他原本是火之国某位富商的私生子,但由于长期被父亲虐待,居住在水之国的母亲便雇佣忍者将他从父亲那里救出来,并护送至此。   虽然已经到了孩子母亲居住的国度,但越是到最后宁次越不敢掉以轻心。何况这个孩子对于他父亲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的手下近来一直在想方设法把孩子夺回。在近几日的交手中,宁次发现对方似乎也雇佣了忍者,如此一来任务就更加棘手了。   “宁次哥哥,你快看那里。”寒星指着远处寺庙里亮起的灯火,兴奋地喊道。   可怜的孩子,宁次心疼地想着,想必寒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吧。   这个孩子今年明明已经十二岁了,身¥体却又矮又瘦,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样子。他此刻很应景地穿着和服,那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浅色系的有一点偏女式和服的样子。很巧的是,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虽然是很普通的白,并不及某人的有光泽,却让宁次感到了亲切。   寒星很黏宁次,他走在路上总是喜欢扯着宁次的衣袖,走累了就央求宁次抱着他。宁次也很少拒绝,大概这孩子的遭遇让他痛心了。   街市上的灯火将城镇映得如同白昼一般,但凭着经验宁次仍然能够判定得出夜已深,到了该回旅舍的时候了。   刚才去求签的李和天天此刻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在茫茫人海中找这么两位别提多困难了,宁次想了想,决定回旅舍等他们。   于是他调头准备原路返回,寒星见宁次要回去也很顺从地跟上了。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嘈杂的人群中隐约传来一阵歌声。虽然不能完全听清楚,但仍然能够分辨得出曲调中的凄凉。   就在某一瞬间,宁次的内心被触动了,他拉着寒星穿过人群,寻到了歌声的源头。那是一栋装修得十分华丽的建筑,四周并没有多少人,但楼上却是他们未曾见过的繁华。   只见身着绫罗绸缎的男男女女相拥着四处游¥走,他们一个个都像飞蛾一般轻佻地呢喃着,喧嚣的人声中充满纸醉金迷的欲¥望。宁次立刻明白自己来到了哪里,他连忙拉着寒星准备离开,楼上却又响起了歌声:   “寒露凄凄,薄雾迷离。寻郎去处,山水几重……”   宁次再度停下脚步,他不禁开始好奇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哀婉的歌声。不同于其他艺伎的吟哦软语,那段歌声里似乎满是孤独,嗓音也全无奉承之意,甚至还有一点孤傲。   “花影转廊,柴扉轻叩。春风不改,旧时音容……”   宁次四下望去,只能看到楼上复道的昏暗灯火下坐着一位艺伎模样的人,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似乎在独自唱歌,因为四周并没有看见别的听众。   过了一会儿,艺伎的歌声戛然而止。宁次定睛一看,见从复道的一头走来一个人,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   那人一副文人打扮,上前同艺伎攀谈起来。不一会儿,艺伎放下了琴,走近那人。那人却一把把他横抱了起来,一阵娇媚的笑声从艺伎口里泄出。宁次心想,果然之前的高傲是自己的错觉,他也是一个被物欲占领的人。   略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宁次准备离开,双脚却不知为何站住了,再看一眼那些人的方向,复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当那人抱着艺伎出现在宁次前方的院落时,借着院子里明亮的灯光,宁次才难以置信地看清楚,那妩媚的脸庞,那快要拖到地上的银白色长发,那和服之下雪白的肌肤……这个艺伎分明是他的故人啊。   宁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兰的重逢会是这样,他愣愣地站着,看着依偎在别人怀里的兰。   两人经过他身旁时,兰也像是看到宁次一样冲他眨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男人抱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兰进了一间房,灯火亮起,房门关闭。   在花¥楼上一片令人作呕的娇笑和歌声中,宁次离开了这里……      ☆、所属   向着旅舍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后,宁次和寒星忽然听到一阵混乱的喧哗。人们的尖叫声,惊呼声,和建筑物被破坏的声音都表明着一场骚动的开始。   “杀人啦——!”   声音渐近,宁次才听清楚人们所喊的内容。嘴角抽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拨开四散逃窜的人群,径自向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旅舍走去。   进了旅店,天天和李都在大厅里等他。见他来了,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天天连忙抱怨着上楼休息。李却仍然精神百倍地上前问候宁次他们:“宁次,你终于回来了,快去休息吧。”   “嗯,寒星交给你了。”宁次把孩子的手交到李的手里,他们之前商量过三个人在夜里轮流守在寒星身旁,以免敌方搞偷袭。   “好的,快去休息吧。”李牵着寒星的手走进他的房间,宁次则走向了对面的自己房间。   在按下门把手的瞬间,宁次便知道有人已经来过了,他从身后摸出两个带着起爆符的苦无,装作没有察觉地进了门。   屋里还是像离开前的布置,并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宁次转身关上门,四周并不能感受到很强大的查克拉,既然对手不可怕,他绝定索性来个瓮中捉鳖。   宁次回过身,正欲开白眼观察敌情,却看到方才空无一人的窗台上多了一个黑影,逆着月光来人的面孔模糊不清,但那熟悉的身形还是让宁次轻松地辨认出来者何人。   “你来了……”宁次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并不去看他。   一阵轻笑传来,没有方才的娇媚,而是多了一种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人是你杀的吧。”宁次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就知道,这种任务对你是再合适不过的。”   宁次说着嘲讽的话,原本想要对当年的事情做出的任何解释,现在都无法说出口。不知为何,从方才在花&楼见到他后心里就莫名的火大,现在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让宁次气不打一处来。   “唔……村里的上忍也是这么说的。”兰把几缕头发绕在指尖,随意地把¥玩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宁次厌恶地皱紧眉头,一时激动嗓子卡了一下:“咳,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吗?”   “没有办法,最近夏日祭人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住处。”兰有点委屈地嘟哝着,眼睛偷偷瞄着宁次气愤的脸,心里却在偷笑,“要不……我去找别人?”   “两年没见没想到你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宁次轻轻地吐出这句话,便起身要离开房间。   兰连忙跳下窗台,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笑着说:“呐呐,宁次君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心里太缺乏安全感了,忍不住就想要试探宁次君一下。”   “宁次君还是像以前一样正气呢……”兰抱紧他,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那种香甜的气味无比熟悉,“这是兰花吗……”   “诶?”宁次脸颊微红,心想幸亏背对着他,否则就要露馅了。   然而宁次终究还是输在了身高上,虽然他的个头不矮,但年长三岁他的兰还是比他略微高了几公分。宁次脸上的变化被兰轻易捕捉到,他充满玩味地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宁次渐渐涨&红的脸颊:“宁次君,我很喜欢这个味道呦……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姑娘身上的味道?”   宁次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模糊地问了一句:“什么?”   兰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嗓音,声线很是魅惑:“刚才在花&楼上宁次君找了哪个姑娘?”   “诶?我并不是去花&楼找&女&人的,而是顺着你的歌声寻去的。看样子被你误会了。”   “唔……是这样啊。”兰的音调里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是我错怪宁次君了。”   听到对方的音调变得弱势,宁次忙转过身坏心地戳了几下兰微鼓的脸颊,这一举动吓得他后退一小步。看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兰,宁次心里十分欢喜,那个在他面前喜欢紧张的少年果然没有变。   “干什么啊……”兰别过脸去,脸颊微微泛红,刚才好不容易装出的气势因为一慌张全都没有了。   宁次见状竟坏坏地笑起来:“刚才你是在吃醋吧?”   “诶?怎么会?”兰的脸更加红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一番后,突然垂下眼睑,失落地小声说,“就算吃醋又能怎样……宁次君要离开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啊。”   闻言,宁次突然严肃起来:“怎么这样说?”   “因为宁次君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的心意啊……”   宁次沉默了,自己的确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感情,但当初在兰额头上的那一吻难道不够表达所有吗?   “我一直对宁次君倾诉着我的心思,却不知道宁次君会不会烦。就算刚才宁次君知道我是为了任务才对别人投怀送抱的,看我的眼神还不是像看脏东西一样……”   “兰……”宁次有些慌张,他没想到不经意的一个反应竟带给对方那么大的困扰。不假思索地,将咕咕哝哝的他揽入怀中,宁次柔声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而已,那个样子的你的确让我很陌生。刚才也好,更久以前也好,每当你露出魅¥惑的一面时,我都很不知所措。”   兰曲起一条腿让自己变矮一点,然后将脸埋进宁次胸膛,声音变得模糊:“唔……宁次君会不会觉得我有精神分裂?”   “有时候吧……”   “居然有?!”兰突然叫起来,随后恢复了软绵绵的状态,“也是啊,我一直在不断地试探你。”   “诶,不要消沉嘛。我理解你的。”   宁次感受着扑在胸&口的鼻息,今夜的空气似乎比平时更为燥热。   兰松开环住宁次腰的双臂,两手猛地托住他的脸,突然很无厘头地来了一句:“果然小时候更可爱一些呢,那个时候的宁次君还是一个团子……”   “……”   “不过现在也不错啊,很帅气。”兰破涕为笑,在宁次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个人亲了,但宁次的大脑还是短暂死机了几秒钟。恢复运转后,他的目光无意间移到兰因刺杀结束逃跑而不慎挂断的束腰上,此刻的束腰只是松松地挂着,几乎已经完全脱落,大&敞着的领口将兰胸&膛和腰&腹上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眼前,劲瘦的躯体在宽大的衣衫中若隐若现。宁次动了动喉结,嗓子里一片干涩:“兰,你刚才也是这样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的?”   “啊咧?”兰顺着宁次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半遮半掩的上身,尴尬地解释着,“不是这样的,他还没碰我就被我杀死了。这个是逃跑时造成的。”   “这样啊……”宁次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头发,空气中的燥热侵入心头。   感觉到宁次轻柔的抚摸中夹杂着越来越明显的欲&望,兰才明白他刚才眼里的情绪并非不满,而是另一种东西。   “宁次君今年十五岁了?”兰双臂环上宁次的脖子,脸颊贴近他的脸。   “嗯。”宁次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兰坏笑一下,一改先前的紧张,大胆地用腿缠上他的身¥体,眼神里的东西也逐渐危险起来:“那就太好了。十五岁……宁次君已经具备拥有一个人的能力了。”   “什么意思?”宁次隐隐感觉不妙,一方面因为兰的做法,另一方面他发现兰的举动加重了他心里的燥热,不光如此,身&体也相应地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兰满意地感觉到宁次的变化,双臂一用力和他一起倒在床&上:“也就是说,今&晚我就可以成为宁次君的人了……”   短短数秒的沉默过后,屋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别准备了,快来嘛~”   “不要啊,我们还没成年!”   “我已经成年了~”   “都说了先等一下啊!”   “等不及啦~”   “你果然是个精分啊!唔……嗯……”   夜已深,外面街道上的骚动早已平息,或许黑暗已经把花¥楼中的尸体和血迹都吞¥没了。又是一个不算晴朗的夜晚,尽管夏夜的燥热残存,天空中仍然没有一颗清晰可见的星辰。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好时机呢,兰拄着脑袋躺在床¥上思索,这样月色昏暗的夜晚总能多多少少勾起一个忍者的杀戮欲¥望。   不久前,手臂上临时留下的术式闪了一下,兰知道思已经得手了,幸亏宁次熟睡着没有看到,否则以他敏锐的洞察力定能看出端倪。   当时来宁次的住处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来得及通知同伴,所以思刚才才会毫无顾忌地联系他。   月光并不明亮,无法将宁次出落得越发英俊的脸照清楚。兰暗自叹着可惜,手却不老实地玩弄起宁次披散的一缕秀发。   “宁次君啊,无论今后你会属于谁,我都已经属于你了……”   感受到头发的细微动静,宁次睫毛轻轻抖动一下睁开了眼。兰暗暗吃惊,自己明明动作很轻,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唔……兰,你在干什么?”宁次睡眼惺忪,借着月光不解地看到自己的一缕褐发和兰的一缕白发被绑成了一个蝴蝶结。   “醒了?”兰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说,通常小说里面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吧……   “没有。”宁次疲倦地重新倒在枕头上,倦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兰温柔地抚摸着他额头上的咒印,嘴角扯起一个玩味的笑:“看样子宁次君很累呢。”   “唔,嗯嗯……呃……”濒临熟睡的宁次嘴里胡乱支吾着什么,突然他一抬头,惊醒一般问道,“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   “李怎么还没来……”宁次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爬起来准备穿衣下床,然而手还没够到衣服,腰&部以&下就一阵酸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掉了,“唔……”   兰在床&上轻轻笑了,宁次感觉某种叫做自尊心的东西受了打击,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闷闷不乐地咕哝道:“笑什么,还不是怪你。”   “呀……从刚才宁次君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俩是不是台词说反了。”兰笑得很无害也很温柔,接下来的话却与他的神情截然相反,“不过呢,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更疼吧。”   “……”宁次听到自尊心碎了的声音。   “算了,累也正常,毕竟宁次君年龄还小嘛。”   刚调&戏完宁次兰就后悔了,因为腰部如同断裂一般的痛楚此刻才清晰地袭来,毫不留情地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有时候,能力与年龄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开车了。 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秘密任务   忍着身¥体的疲惫,宁次收拾好着装去了李所在的房间。为了不打扰寒星的睡眠,他尽量压低声音在门口叫李,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疑惑之中他开了白眼侦查屋里的情况。   只见床&上空无一人,本该熟睡在那里的寒星此刻却不见了踪影,而李则倒在地板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宁次连忙撞开门,扶起倒在地上的李摇晃几下。李的眼神呈现涣散的状态,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变得灰暗。   “是幻术吗。”宁次用手给他注入了一点查克拉,李眼睛里的光芒逐渐聚集起来,神态也恢复自然。   “宁次?”他如梦初醒地看着宁次焦虑的面孔,突然想起中幻术前的情景,“不好,寒星被人带走了!”   宁次平静地点点头,他现在并不知道寒星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以及带往了哪个方向,所以就算再急于追踪也是没有头绪的。用白眼观察一番周围街道上的环境,也并没有异动。   “你先休息吧,李。”宁次独自走出房间,准备再换几个地方侦查一下。现在的李刚从幻术中解¥脱,身体很疲乏,他就听从宁次的意见上¥床休息了。   站在走廊里,宁次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所有的事好像都集中在今晚发生了。再一想先前与他们交手的忍者中似乎见过雾隐村的人,腰¥身的酸¥软袭来,他产生了可怕的疑窦,莫非从一开始自己就被算计了。   愤怒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令他没想到的是,兰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会立刻逃跑,而是毫无防备地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怒气顿然消减,宁次走近他轻轻推了推。   “唔……宁次君?”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刚沉入梦乡就被打扰了,换做别人肯定忍不了,唯独对于宁次他毫不介意。   别被他迷惑了,宁次心里想着,一心认定兰和这件事有关系:“你怎么还在这里?任务完成不是应该立刻逃跑吗?”   兰现在也清醒了,他用手支起下巴,慵懒地看着宁次,道:“因为我要等宁次君回来听我解释啊。”   果然有问题,宁次在床边坐下说:“你解释吧。”   “嗯。”兰咬住下唇,似在思索该从何说起,“我先声明一下,夺回那个孩子是思的任务,与我无关呦。”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也明白,我们两个人的羁绊是很深的,她也很黏我,所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在与我保持着联系。思擅长幻术和布阵,她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通讯术式,就是这个。”   兰伸出胳膊,聚集了查克拉,不一会儿一个兰花的图案显现出来。   “所以说,不管你们如何争夺那个孩子都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就是刺杀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兰解释完,又缩回了被子,如同梦呓一般呢喃着,“宁次君,被子里有你的香气呢……”   宁次脸一红,起身背对着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唔……如果你想要去追回他们的话还是算了吧,思可以布出空间移动阵,说不定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到他父亲手中了。”   “怎么会……可恶……”   “不过你也不要怨恨她,她的任务……”兰突然抽出胳膊,看到兰花的图案又闪了两下,“果然被我猜到了,她确实用了空间移动阵,任务已经被雇主确认完成了。”   这么说,自己再次成功夺回寒星的几率也不大了。宁次不悦地重新坐回床¥上,心里有火却无法发出来。   “宁次君不要怪思,她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与这件事没有瓜葛了,按理说不再算是你的敌人了。”   “嗯,我知道。”宁次柔声说着,心里充满无奈。他能怎么办呢,他们三人的实力都很强,但无奈对方的做法是他们奈何不了的。论正面对抗他有信心打败兰和思,但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偷袭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况且现在的李急需休息,若要叫醒天天一起赶路也不是可行之计,不如自己也先休息吧,正好以后的行动不用和兰的朋友为敌。   这样想着,宁次重新脱掉了外衣在被窝里躺下,背后却附上来一个人。   “兰,别闹了,快睡觉。”   “唔……我想要抱着宁次君睡。”兰撒娇地用脸颊蹭了蹭宁次的后背。   “唉,你精分起来我还真的没办法。”宁次转过身将兰搂在怀里,“这样就可以了吧。”   兰安心地靠在宁次胸膛,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刚蒙蒙亮。兰就被一声凄厉的叫喊吵醒:“啊——你们怎么在一起!!!”   睁开迷蒙的睡眼,兰就看到站在床边面容扭曲的思,和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淡定地注视着她的宁次。   “诶,思你怎么来了?”兰迷迷糊糊地问道。   “兰前辈,这个人对你做了什么?”思看到兰的一脸倦容和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上的几处咬¥痕,大致猜出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禽¥兽啊!!!”   宁次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心想果然他们水之国都是些精分。   “你!”思愤怒地指着宁次的鼻子,“居然敢趁我不在偷偷占兰前辈的便宜。”   “切,我才没有偷偷呢。”宁次耸耸肩,无视这个痴汉妹,继续躺下搂住兰睡¥觉,“明明是他自己扑过来的。”   “噫——不是吧,前辈?”   兰缩在宁次怀里,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其实……是我主动扑过去……”   “噗——”思作吐血状,随后脸上真的出现了红色不¥明液¥体,语气也变得异常猥¥琐,“这么说……前辈是在上面的喽……嘿嘿嘿……”   宁次转头看到她鼻血如注,顿时满脸黑线,感叹这水之国人民精分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这样想了以后,思心里的愤怒完全变成了喜悦之情:“呐,呐,宁次先生的腰还好吗?”   “你搞错了,应该腰疼的是你亲爱的前辈。”宁次坏笑着转向兰,“腰还疼吗?”   兰索性把头埋得再¥深¥一¥点,一想起昨晚自己凌¥乱的状态,他的脸就如同火烧一般。当时怎么没忍住就精分了呢,经过一夜的睡眠,现在身¥体的痛感完全显现了出来。火辣辣的疼痛再度告诫着他一个道理:无故发神经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思又恢复了暴怒的状态。   “先去把鼻血擦干净吧。”宁次看着滴在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心想这下完了,等会肯定会被前来收拾屋子的人误会的。   “我才不走呢,你是不是想支开我后再对前辈为所欲为啊!”   “闭嘴吧,你这个腐¥女。”宁次实在被她吵得头疼,明明入睡前他预想的今天早晨是很美好的,至少也应该睡个自然醒吧。但现在被这个人加进来一搅和,他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睡了,只能躺着等李的体力恢复。   “唔……好过分啊。不光抢了我最喜欢的前辈,还不让我抱怨。”   “思……”兰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阴沉着脸直视前方,余光里的思露出愕然的表情,“你吵到宁次君了。”   “对……对不起,兰前辈。”思连忙转过身慌张地跑出门。   兰重新躺回宁次怀里,脸上又绽开了温柔的笑颜:“再睡一会儿吧,宁次君。”   “……”宁次彻底无语了,精分,果然是精分。   “前辈,前辈……”   模糊中,思的声音传入耳畔。兰再度睁开眼时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思正坐在床边焦急地唤着他的名字,见他醒了,连忙说:“前辈终于醒了,木叶的那些人已经出发找那个孩子去了。”   “哦,什么时候走的?”兰摸了摸身旁的床铺,是凉的。   “八点左右的样子。”   兰坐起身来,腰痛还是没能缓解。他强忍着痛披上衣服,遮掩着身&上的痕&迹。   “前辈要换衣服了,我先出去。”思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还有,木叶的人已经把房费结算过了。”   关上门后,兰就开始日常梳妆。梳洗完毕,出门看到思在后院画好的咒阵。   “前辈身体不适,又有任务在身,不如让我送你过去吧。”   “也好。”兰走到咒阵的中心盘腿坐下,脑袋里回放了一遍秘密任务的概要,确认好以后,便闭上眼睛,对思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麻烦了。”   周围响起呼呼风声,掩盖了原先院落里的嘤嘤鸟鸣,待风声变小,一阵嘈杂的人声又传了出来。   兰睁开眼,眼前的景像令他厌恶不已。七八个穿着统一黑袍子的男人聚在几张矮桌周围大喊大叫,听他们所喊内容可以判断他们是在赌博。   用手奋力砸着桌子的声音,骰子激烈摇晃的声音和人们粗鄙的诟骂声一齐传入兰的耳朵里,令他的心里燃起一股怒火。   首先有几个人发现了坐在屋子角落里的兰,随后一桌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因为他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那些人都安静下来,心里产生了些许惧怕。   唯一不怕他的是桌角趴着的一个醉鬼,他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兰走来,嘴里还轻佻地吹了几声口哨:“呦,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啊,让大爷我瞅瞅。”   兰站起身,不作回应,只是不悦地盯着那个人。   原本代表嫌恶的反应却被他们误解成了懦弱和惧怕,之前还沉默着的那一群人此刻开始哄堂大笑,有几个吹起口哨,更有甚者还说出了一些污¥言¥秽¥语。   “小美人,来陪¥大爷几个玩玩。”醉鬼依旧不知死活地向这里走着,走到近前时,正欲伸手摸兰的脸颊,却感到一阵剧痛和强大的后作用力,酒瞬间醒了大半。   众人顿时安静,再看可怜的同伴时,他已经被两根一米多长的冰锥刺穿了肩膀,钉在后面的墙上,鲜血流了一大片。   兰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随后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吓得那群人集体一怔。   “我是雾隐村的忍者桃地兰,受委托前来护送千叶寒星回木叶村。你们可是千叶家的打手?”   “是,是,我们就是老板派来保护小少爷的。”受了惊吓的那些人连忙顺从地答道。   “唔……带我去见他,木叶的忍者马上就要找来了。”   随后,兰跟着那伙人中的一个来到了一间布置极为豪华的房子。这里是一个套间,所有的设施应有尽有,但是唯独没有窗户。多亏了墙壁上夜明珠发出的寒光,否则难以想象房间里得是何等的黑暗。   名叫寒星的少年正坐在沙发上呆滞地看着来人,身上穿着下¥摆改短的襟衫,手上和脚上都绑着一串细细的金属链。这样的打扮实在不像一个少爷,兰想道,倒更像是一个风尘中人。   “少爷,这就是老爷雇佣的忍者。”带兰进来的那个人取出钥匙将锁链打开,兰注意到少年刚才无神的眼中竟闪出一丝安慰。   “这位先生姓桃地名讳兰。”那人继续介绍着,这样一来兰更是捉摸不透他们想要干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老爷的吩咐,他说希望您务必把少爷带回去,他会给您任务报酬以外的招待。”   兰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不对雇主的私事过问太多是忍者的基本素养,他也就不再执着于这些奇怪的举动了。   “照惯例。”   兰听到那人起身的时候在寒星耳边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   临出门时,那人又转过来,笑得饱含深意:“那么,您好好休息。”   兰莫名其妙地在沙发上坐下,为了避免有什么幺蛾子,他刻意和寒星保持了一段距离。   “大哥哥,吃苹果吗?”寒星双手抱着一个苹果,一脸的天真无邪。   “好。”兰暂且答应,静待他后面的举动。   寒星走近他,将苹果递向他举起的手。然而兰的手指刚接触到苹果,就被那孩子收回,随后腿上压上一个重量,苹果滚落在地。   寒星一改无辜的面容,笑容里满是邪魅。他双臂缠住兰的脖颈,腿环住他的腰,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兰本能地想推开他,无奈这孩子抱得太紧。   就在兰准备发动忍术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拉开领口,露出布满青¥紫¥痕¥迹的胸¥膛,媚&笑着说:“那么,是想要先吃苹果还是先吃我呢?兰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一言不合就要开车,作作是不是太污了。 不过这是个假车,小受就是小受,不会变成攻的。_(:з」∠)_   ☆、真.妖精   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说的任务报酬以外的招待。他之前隐约听到一些风声,说这个孩子对于那个富商来说只是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此刻的所见所闻倒是让流言坐实了。   兰抚上孩子色泽与他相似的白发,勾起嘴角,笑容里满意之余夹杂着一丝怜悯:“不错,这幅皮囊我很中意,只是骨子里的低贱令人作呕。”   身¥体被无情地推开,寒星瘫坐在地上神情愕然。兰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和服,正襟危坐。   “其实,我也是被强迫这样做的。”寒星的声音突然哽咽,泪水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他们会打我的。”   兰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对方演戏。   “而且,他们还会对我,对我……”寒星喉头突然哽住,他下意识地拉紧了大敞着的领口,遮住胸¥前一片青紫。   “无聊。”兰冷漠地吐出一句,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俯下身扳过寒星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我记得之前保护你的人是宁次君,你有对他做过这种事情吗?”   “你认识宁次哥哥?”寒星眼睛里闪出了希望之光。   兰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他吃力地撑起身,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你不配这样叫他。”   “咳咳,我没有这样做,咳,宁次哥哥是个好人,咳……”   兰心里一震,对于少年的憎恨有些动摇。当年他也是在遭人轻贱的时候遇到了一身正气的宁次,当时的想法与寒星的想法如出一辙,莫非这个少年当真是遭人强迫,值得怜悯的?   “那个……”兰尴尬地开口,语气里却仍然压抑着善意,“你刚才说的被强迫是什么意思?你家乡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吗?”   “流言是真的,那些事情都是父亲安排的。我是父亲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从小各项资质都很平庸,不仅脑袋愚笨,而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因为不是正室所生,父亲不仅对我没有一点感情,而且一直视我为累赘。   “直到我十岁那年新年的时候,外出打拼多年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家乡,他在见到我的时候竟然看呆了。的确,我遗传了母亲的外貌,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姿色赶超了他所有的妻妾。   “从那之后家里就来了一个奇怪的叔叔,他时常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听说他好像是父亲请来调¥教我的。   “再后来,我就被父亲赐给了他的一名得力助手,那个人对我做的事情更令我痛苦。从那时起,我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性¥事。有那个人开了头,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现在,几乎他的全部亲信都碰过我的身¥体了。”   说着,寒星的眼泪再度啪嗒啪嗒掉下来。兰听完,心情也是格外复杂,虽然自己从小被称为妖精,被说各种污言秽语,但至少还有亲人的保护,至少身¥体是干净的。寒星被自己的亲人这样出卖,身心都饱受摧残,这又是何等的绝望呢。   “刚才,对不起。”兰伸出手,将少年拉起来坐在他旁边,“放心吧,我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的。”   寒星感动地抱住他的胳膊,脑袋安心地靠上他的肩膀。   感觉不到异常,兰就这样任凭他靠着,除了宁次,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这么亲近呢。   然而,他并不知晓,这个戏码宁次也看过了,并且和他一样相信了。   寒星的嘴角抽起一个隐秘的笑容,指尖碰到兰胳膊上不算发达但相当紧实的肌肉,体内暂时压制住的火再度燃烧起来。   果然忍者的身¥体相当有诱惑力呢,寒星这样想着,可惜都不是轻易能攻克的主。   虽然身¥体和心里一并失落,但是一想到将来得手后的情景,寒星就觉得兴奋不已。   入夜之后,千叶家的打手们纷纷开始四处巡查。兰也出到院子里,随时侦查周围的动静。   正当他在前门巡视的时候,突然听得后院一片喊杀声。他便连忙赶往那里,去时只见守卫在那里的打手都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而围墙上正站着四个人,逆着月光兰也知道是木叶的人。   居然比预估的时间要快很多,兰心里疑惑地想着,四人跳下围墙,站在他的前方。   兰这才看清楚,多出来的那个人是思,她已经被天天控制住了。   “怪不得你们能找到地方。”兰喃喃自语着,心里却因为思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   “寒星在哪里?”宁次直截了当地问道,似乎没有要打的意思。   兰耸耸肩,转身就向屋子方向走去:“跟我来。”   穿过狭长的走廊,他们来到寒星所在的套间门口。   “他就在里面,你们把思放了我就带你们进去。”   “不行。”宁次强硬地说,示意天天把思带远一点。   兰无奈地叹口气,只得打开房门。里面的门全是开着的,寒星就在最里面房间的沙发上坐着。   “现在放心了吧。”   宁次开了白眼观察一番,见没有危险,正欲冲进去。兰却扯住他的衣袖,笑得很是温和:“宁次君,那个孩子身上有锁,钥匙就在我手里。不如这样,我带你进去,等他们放了思我再开锁,怎么样?”   宁次纠结地思索一番,最终同意了。   兰便带着他穿过其他几间屋子,全程宁次都跟在身后,兰却毫不防备。   走到寒星身边时,宁次的心里一阵痛,这个脆弱的孩子已是满面泪水,哭成了泪人,一侧脸庞肿起,上面还有一块淤青,瘦弱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手腕和脚踝上被金属链磨出几道血痕。   “宁次哥哥。”寒星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宁次忍不住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兰看到寒星这个样子,原先培养出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相反地,他想起这孩子之前对他哭着诉苦的样子竟觉得无比恶心。   愤怒地将宁次推向一边,兰粗¥暴地提起寒星手上的链子,金属猛地刮过泛着血色的皮肉,疼得寒星一阵哭喊。   “喂,你们快点放了思。”   兰没好气地冲门口喊道,宁次向天天做了个手势,天天便放开了挟持住的人。   寒星的哭喊一直没有停,兰从前襟里掏出钥匙,一拳打在他头上,怒吼道:“烦死人了。”   哭声戛然而止,宁次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兰是很温柔的,现在看来他可能只是对自己比较温柔。   伴随着两声轻微的声响,锁被打开了。寒星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紧紧拉住宁次的胳膊。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打斗声。只见小李和天天被思和兰的水分¥身包围住,宁次连忙冲出去,兰也紧随其后,不料两人刚接触到出口的时候,空气中突然显现出一串符文,将两人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兰受此冲击,水分¥身也全散了。   “思,怎么回事?”   “抱歉,兰前辈,我把房子封起来了。”思说着收起了水分¥身   闻言,李和天天也都放弃了抵抗,三人很快达成共识,把里面的人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快点解开封印啊。”天天不悦地催促道。   思却一动不动,在等兰的指示。兰心想这么困着也不是事,索性先让她解开封印再与宁次他们争夺寒星。   “解开吧。”兰轻声说道。   思得到命令,正欲结印,却突然失落地垂下双手,一脸抱歉地看着兰和宁次说:“对不起,查克拉用完了。”   “你逗我呢!”兰和宁次齐声惨叫,天天也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什么叫查克拉用完了啊,刚才你和我们打的时候不是还自信满满的吗?话说根本就是你不想放他们出来吧。”   思也毫不示弱:“才不是呢!我真的就是查克拉用完了啦。何况我怎么可能放心把我最爱的前辈和那个流¥氓放在一起啊。”   “你说谁是流$氓!!!”天天瞬间暴走。   “就是他啊,你那个队友!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一个人,谁知暗地里早就已经把我家前辈吃干抹净了的说。”   “怎么可能啊,宁次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好不好!今天早晨我还看到他抱着我家前辈睡觉啊喂,两个人都光溜溜的,光溜溜啊!!!”   “思!”兰神色阴沉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生怕她一激动再说出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然而,或许是因为突然喊得太猛,兰的腰疼竟不合时宜地犯了,虽说今天一整天腰都像断了一样,但刚才突然猛地一用力,整个腰部的肌肉连同背部都像是受了刺激,变本加厉地一齐作痛起来。兰身体一软,顺势倒进了前来搀扶的宁次怀里,先前酝酿出的严厉语气也荡然无存,说起话来倒更像是在撒娇,“别吵了,你们好烦。”   “诶诶诶诶诶?”思和天天都愣住了,就连慢半拍的小李也瞬间懂了什么,脸腾的红起来。   “还好吗?”宁次全然不顾旁人的反应,关切地问兰。兰面颊微红,靠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说:“已经晚了,思,你快点去找地方休息,恢复好体力和查克拉。”   “李和天天也去吧。”宁次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才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那个……”兰背对着宁次,不好意思地支吾道,“我们也去休息吧。”   “嗯。”   听到宁次沉稳的声音,兰紧紧咬住下唇,紧张地挪动步子向里屋走去,肩膀却突然被人搂住,后背也一阵温暖。   “宁次君?”   “你身¥体不舒服,我扶你进去。”   宁次温柔地半扶半抱和兰一起走进了屋,在里面无聊多时的寒星见到宁次进来立即向他扑去。   “宁次哥哥,宁次哥哥……”他紧紧扯住宁次的衣袖,大力晃动着想要让他松开兰。   然而宁次只是柔声安慰着他,手上并不放松。直到他将兰扶着坐在沙发上时,才转向寒星问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寒星嘟着嘴,神情不太高兴,“寒星就是很想宁次哥哥。”   “切,无聊。”兰轻蔑地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直身子,瞪着寒星,眼里写着三个大字: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  寒星这个人物好像塑造得太贱了,不过他最多出来两三章 作作在成为老污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_(:з」∠)_   ☆、联手救援   当晚,寒星吵闹着怎么也不睡,兰三番五次地从地铺上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恐吓他,他却总像有人撑腰一样对此不以为意。   终于忍无可忍了,兰一把提起床¥上的寒星,顾不得宁次的阻拦提起拳头就要揍他。   “救命啊,宁次哥哥!”寒星尖叫起来。   宁次连忙拉住兰将要下落的拳头,柔声安慰他:“兰,冷静一点。”   “小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兰放下拳头,面容依旧气愤地扭曲着。   寒星被他一吓,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怕黑,要宁次哥哥陪我¥睡。”   “你想得美!”兰闻言更加气愤,差点发动忍术灭了这个小鬼,幸亏宁次一直从旁阻拦。   “我就要宁次哥哥……”寒星索性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   宁次连忙抱过寒星,拥他入怀:“别哭了,我这就哄你入睡。”   宁次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则隔着被子躺在旁边,手轻轻拍着寒星瘦得硌人的后背。   寒星起初还不时地动动,后来呼吸渐渐均匀沉稳,在宁次令人安心的陪伴下进入梦乡。   见他睡了,宁次轻轻翻身挪下床,到了他和兰睡¥觉的地铺边。兰的被子和他隔了很远,已经到了褥子的边缘。而兰本人此刻也匀匀地呼吸着,背对着他,像是睡着了。   宁次拉开被子正欲躺下,却听到兰冷冷的声音:“睡着了?”   “嗯。”宁次小声回答他,那个身影还是背对着他,看起来相当单薄。   兰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闭上眼装睡。宁次无声地笑了,悄悄凑近他的后背,隔着被子搂住他的腰。   感觉到怀中人呼吸变得错乱,宁次满意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柔声呢喃道:“吃醋了?”   宁次的呼吸拂过脖¥颈处敏¥感的神经,弄得兰痒痒的,脸再度不自觉地红了:“才没有呢,宁次君又不是我什么人。”   “呵呵呵……”宁次低声笑着,故意将气息全部拍在兰的脖子上,搂住他的手也慢慢收紧,“你是在怨恨我还没有回应你的心意吗?”   兰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本想逃离宁次的怀抱,此刻的情景却只能让他更往对方怀里钻。   宁次贴在脑后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戏谑:“那么,要我现在回应你吗?”   兰不语,脸却红到了耳根。   宁次见状,愈发大胆起来,他索性将唇贴上兰通红的耳尖,疑似亲吻地呢喃着:“这么说,是要喽。”   “……嗯。”兰怯懦的声音响起,此刻连说这样简单一个字都能令他缺氧。   “那么,你要听清楚哦。”宁次继续使坏地吻着耳¥垂,兰已经在他的怀里软作一团,只剩下喘¥息的劲了,“我……”   “宁次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啊?”   寒星稚嫩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宁次尴尬地坐起身,向他解释道:“取……暖,对,取暖。”   “取暖?”   “是啊,因为我突然感觉有点冷,就……”   “宁次哥哥骗人!”寒星不悦地嘟起嘴,目光停留在背对着他呼吸未定的兰身上,“他身上那么冷,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取暖。”   “呃……”宁次居然忘了兰体温偏低这茬,正在他搜肠刮肚想说点什么圆回来时,寒星脑门突然被飞来的冰块一砸,整个人晕了过去。   “寒星!”宁次上前查看,除了脑门的淤青没有别的伤口,反倒是这孩子,竟呼呼大睡了。   无奈地转回身,正对上兰阴沉的面孔。   “兰,我刚才的话……”   “别说了,睡觉!”兰的脸颊已经由里红到外了,他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的被子旁,一头钻进被子就开始睡觉。   宁次也拉过自己的被子,贴着兰身旁睡下。兰不自然地往远挪了挪,却又被宁次一把拽回来:“再挪就出去了。”   “不要你管。”兰赌气地又尝试着挪动一下,当然,被宁次牢牢抱着没能成功。   “放开我。”   兰的语气此刻还透着虚弱,很没有说服力,感到环在腰部的手臂更加收紧,他也放弃了抵抗,心满意足地依偎在宁次怀中入睡。   宁次抱着怀中身¥体微凉的人,心里却暖暖的。   “晚安。”   “嗯,晚安。”   清晨,天刚蒙蒙亮,四周还是无精打采的灰色。如此天色理应是令人昏昏欲睡的,然而,在这间豪华的宅院中,想要入睡已然是不大可能了。   思和天天一个叉腰一个抱肘立在房中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地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她们都处于一种难堪的沉默,然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意料之中的,雾隐的超级暴躁前辈控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看吧,我就说他会占我家前辈的便宜!”   “才不是呢,宁次不是那种人。”   “明明就是!你自己看嘛。”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啊,说不定是兰勾¥引宁次呢。”   “怎么可能,我家前辈除了勾¥引过我,哪里勾¥引过别人?”   ……   “思,我几时勾¥引你了?”   思和天天都停下来,只见兰正揉着惺忪睡眼坐在被窝里,宁次也被吵醒了,睁开眼躺着无奈地看着她们。   看到兰刚睡醒时神情恍惚,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样子,思的鼻血又喷了出来:“唔啊啊,前辈又勾¥引我,不行了。”   “快去止血啊,你个花痴。”天天嫌弃地远离了思,生怕她喷自己一身血。   “唉,真是不注意啊。”宁次说着,起身轻轻将兰的和服整了整,将他的肩头盖住,动作极尽温柔,“以后可不能在人前这样了。”   “噗——”这次中招的是天天,她的鼻血缓缓地从鼻孔流出,滴在了地下。   “诶?你还说我花痴,你才是花痴,连我家前辈的男人都想动。”   “你转变也太快了吧。”天天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仍旧敬业地吐槽着,“什么叫你家前辈的男人啊!你这个腐女!”   “花痴!”   “腐女!”   ……   这时,已经被吵闹折磨多时,实在忍无可忍的寒星从床上爬起来怒吼道:“你们都安静一点!再吵我就要解除雇佣了!”   “不用小少爷吩咐,我们已经解除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家都起身望去,只见一帮千叶家的打手站在门口,前面是一位衣着华丽的文弱书生样的少年。   “大哥?”寒星难以置信地说道,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亲爱的弟弟,你还好吗?”少年邪魅地笑着,轻轻摇着手里的一把折扇。   兰认得那个人,那是他这次任务的雇主。   寒星已经开始不住发抖,他神情呆滞,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着:“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呵……当然是带你回家喽。”   “不要……我不要跟你走!”寒星突然哭喊起来。   哥哥是寒星记忆中永远的黑暗,是比父亲更令他恐惧的存在。尽管父亲不断把他的身¥体赐给别人,却从没有对他做过不¥伦的事。而他的哥哥,不仅对他做着和父亲的手下一样的事情,还会用一些工具和手段折磨他的身¥体以满足自己奇怪的欲¥望。   “哦?看样子不想我嘛。是不是那个忍者已经把你喂饱了?”说着,他瞪向兰。明明当初让寒星服侍兰是他自己的意思,但这个心理严重扭曲的人此刻又自相矛盾地想除掉这个染指他弟弟的人,“我不是说过嘛,只能允许你在别人怀里尽情撒欢,而绝对不准你在别人怀里得到满¥足。”   “哥哥,我没有……”寒星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抓住雪白的床单,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喂,你们先停一下。”兰被眼前这过于复杂的人物关系雷到了,他满脸黑线地问之前的雇主,“你刚才说已经解除了任务委托,是不是意味着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了?”   少年点点头,神色傲慢而冷漠。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少年继续点点头,目光移向宁次他们:“我记得只雇佣了一个忍者啊,这多出来的三个和院子里那一个是什么情况?”   手下一个人回答他:“那个雾隐村女孩是这个忍者的同伴,来帮助他的。那三个是昨晚来袭击我们的木叶忍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呵呵,看来我雇佣的忍者背叛了我,还抢走了我弟弟……”   少年说到后半句时,神色比说前半句还要恐怖。   “咳,算了。”兰无视了这个变¥态弟控,而是转向宁次他们,“看来此刻我们的立场可以相同了。”   “前辈要帮他们吗?”思小声问他。   “对啊,虽然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很烦人,时不时还要化身为磨人的小妖精,对我一直充满敌意,还总是惦记着我的宁次君……”此话一出,众人皆一脸黑线,心里集体吐槽:果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嘛,总不能再把他送回那帮变¥态手里。”   “不愧是我家前辈!”思的鼻血又止不住了,“好吧,我也参与。”   这一段对话大家都是小声进行的,远在房门口的人们只能看到他们在交头接耳,并不能听到内容。少年不耐烦地冲他们喊道:“喂,你们密谋什么呢?趁我现在心情不算太糟,你们可以离开。等会儿如果我心情不好了,你们可是一个都走不了。”   话音刚落,少年就被手下拉着跳往一边,再看他刚才站过的地面上,数个冰锥扎在那里,都是足以要人性命的那种。   “呵呵,叫他们来。”少年镇定地跟着手下退下去躲避。兰背着寒星,宁次在前方引路,天天和思断后,五个人一齐冲出房间。一路上无人敢阻碍,他们冲出房子,到了院子里,见李洛克周围围着四五个来历不明的忍者。   “木叶旋风。”   两个忍者被踢倒了,其他几个也不敢近前来。李洛克踢完步伐有些摇晃,身上也有少许的伤口,看样子他之前还对付过很多敌人。   “李!”宁次上前打翻其余的人将体力不支的李洛克拖了回来,“没事吧。”   “我没事,宁次,人救出来了吗?”   “嗯,在兰那里。”   “兰?他不是敌对方吗?”   “现在不是了,他的雇主临时取消了委托,似乎是换了一批忍者。”宁次看着倒在地上的忍者,那些人护额上的图案他并未见过。   “小心!”宁次突然飞身抵挡住李身后飞来的几只手里剑,伴着乒乒乓乓的响声,手里剑全部落在地下,与此同时房子里传来一阵阴险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作作现在是怎么了,设定越来越重口了?   ☆、新技能get   一个人从房子里缓步踱出,赞赏地看着宁次不同于他人的眼睛,说道:“原来是白眼啊,我怎么说连我这种特制的手里剑都能挡开。”   “你的手里剑虽然飞起来悄无声息,但是它们都在我的视野里。”宁次见来人一副不太好对付的样子,不由得提高警惕,全身的筋络都被唤醒。   男人故作轻松地笑了,他笑起来令人十分不舒服:“虽然我的雇主说只杀那个白头发的女孩子就好,但是多杀几个人应该也不会被责怪。”   兰环视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就是自己,怒火瞬间涌上来。他将寒星交给思,双手开始结印,男人四周的空气里霎时布满了尖锐的小冰锥。   “喂,那面那个大叔。”兰将冰锥停留在空气里,对着依然镇定的敌人喊道,“你瞎了吧,老子明明是男的!”   冰锥一齐向着男人飞去,男人飞身一跃躲开了大部分攻击,只有不致命的部位被扎了几个。   “呵呵,实力不赖嘛。”   男人拔去身上的冰锥,宁次却突然调转身体,向兰这面发动了招式:“八卦空掌。”   众人回头,才发现一堆密密麻麻的手里剑被弹开落下。兰对背着寒星的思说:“你先带着他走,这里交给我们。”   “嗯。”思正要走,却突然注意到兰后背渐渐晕开的鲜血,那里有一道手里剑划出的伤口,看来是白眼的死角。   “前辈……”   “我没关系,你和天天先走。”   思虽然担心他,但现在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她在天天的掩护下越出了庭院。   兰将一块冰敷在背后的伤口上,以减缓伤口处的疼痛。   男人笑得更加得意,似乎发现了他受伤的事实。   “是事先埋伏好的机关。”宁次提醒着李和兰,他的白眼隐约能看到几处据点的大概方位,但是上面做过特殊处理,具体方位不能确定。   “速战速决吧。”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防止哪个方向再飞来一些忍具,这使得他无法集中精力放大招。   “我去打倒他。”李正要冲上去,却被宁次拦住了:“他可以随时操控那些忍具飞过来,而你要攻击的话就无法专心注意周围的情况了,受伤的几率会更大。”   “可是不能这样耗着,麻烦你们帮我留意一下。”   “木叶旋风。”李化作一道闪电冲了出去,果然如宁次所推断,大量忍具向他飞去。   “凝水成冰。”忍具全部扎在了突然出现的冰壁上,李一脚踢中了男人,将他踢翻在地。   “回天。”悄悄向兰和宁次飞来的忍具被回天抵挡在外,李兴奋地冲他们竖起大拇指,牙齿一闪一闪。   “呵呵,看来不能大意啊。”男人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他站起身,半边脸已然被踢肿,“忍法·雪神降临。”   院落上方的天空中迅速聚集起一片厚厚的云层,几秒过后,大量由雪构成的千本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回天。”宁次再度开回天抵挡,李和兰都连忙躲进回天的防御范围内。   “宁次君,还有几个手里剑据点?”兰低声问道。   “最后一个。”   “你停一下,让我出去。”   “兰?”   “放心,我有办法。”   见他神情如此坚定,宁次只得减缓了转速。趁着空挡,兰跳了出去。   他先在头顶和背后建起一层冰壁抵挡那些雪千本,这一举动引起了对手的好奇。   兰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就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忍者,也想困住我们。”   随后,他咬破指头,迅速结了一个印:“通灵术·雪狼。”   一团烟雾充斥了整个院子,随后一头一层楼高的银白色#狼出现在院子里面,雪千本纷纷扎在它身上,却都像是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带不来丝毫影响。   “这是……水之国的兽。”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过度的恐惧令他无法挪动步子,忍术消散,他被银白色的狼爪只一拍便一命呜呼,临死前还不忘启动最后一个据点。   上百只千本向着兰的方向飞去,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法躲闪。强忍着恐惧感才勉强没有跌倒,背后的冰壁也早已无法维持。   这就是雪狼出场时的附带效果,它会令周围能感知到它的所有人陷入无尽的恐惧中从而丧失行动能力,当然也包括召唤者本人。因此,雪狼不常用作通灵兽,因为施术者常常要面对可能因失去行动而被杀死的危险。   宁次和小李此刻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巨狼化作烟雾消失,以及被扎成刺猬的兰随之倒下。   “兰——!”恢复行动力后,宁次奋力向兰倒下的方向狂奔而去,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兰的后背布满千本,血肉一片模糊。   宁次将已经不省人事的兰款款背在背上,一路上他都尽量放稳步子,以免兰的伤口涌出更多的血。   思和天天一路上刻意放缓脚步等待他们,因此,宁次和小李不费多大功夫就追上了。   “兰前辈怎么了?”思看到伏在宁次背上昏迷着的兰,鼻头一酸,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他中了那人的埋伏,杀了敌人自己却性命堪忧。”思的反应加重了宁次的自责,他心疼地将兰就近放在地上,开始为他拔除千本。   思掩面哭起来,宁次的心也随着千本的拔出一抽一抽地痛着。   天天放下背在背上的寒星,开始在忍具包里找应急药品。一个不留神,一只小手迅速抽走了包里的一支苦无,天天不解地看着寒星,下一秒就大吃一惊。   只见寒星用苦无将自己手腕划破,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汩汩流下。   “你在干什么?”   “我的血可以救他们。”寒星镇定地答道,此情此景迫使他忍住了手腕的剧痛,一改往日的柔弱。迎着大家不解的目光,他走向身上有几处伤口也正在血流不止的小李。   寒星的血液滴在小李的伤口处,不到几秒钟,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小李万分诧异,虽然血滴在伤口上有一种钻心的痛楚,但是疼痛过后,伤口真的全部长好了,而且不留任何痕迹。   治疗完小李,寒星又走向了兰。   宁次此刻已经拔完了所有千本,虽然不愿伤害寒星,但是为了救兰的性命,他只能任凭寒星将血滴在兰的后背。   “唔……”兰身体一颤醒了过来,后背的剧痛刺激得他异常清醒。   “兰哥哥,你的伤势严重,痛楚可能会多一点,请你忍一忍。”   “嗯。”兰咬紧下唇,这个声音明明就是寒星的没错,但是语调里的刚毅令他陌生。   刺痛突然袭来,就算是先前做好了准备,这种程度的痛还是让兰难以忍受,他痛苦地嚎叫一声,手指几乎嵌入的泥土中。   背部的皮肉仿佛裂开了一般,周围的每一方空气此刻都能够刺激神经产生钻心的痛感。   他颤抖着将一只手挪向嘴边,剧烈的抖动使得他连咬住自己的手都十分困难。   “兰,不要伤害自己。”宁次抓住他缓缓伸出的手,将自己的手伸向他嘴边,“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咬我吧。”   疼痛折磨得兰失去了理智,他一口咬住宁次的手背。宁次只是身躯一颤,随后便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蹲在那里。   李和天天却能看得出他有多痛,因为他另一只手已经把兰的手捏的青紫。   意识到自己过于使劲了,宁次强忍着手部的剧痛将另一只手尽量放松,却仍然不放开兰的手。   手部传来宁次掌心的温暖,处于恐惧中的兰得到了足够的安慰,疼痛也有所减缓。   终于,后背的感觉渐渐麻木了,兰猛地捡回理智,牙齿松开宁次的手。   两排鲜红的牙印触目惊心,那是他的罪孽,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几乎渗出血的印记,眼眶不觉湿润了。   “宁次君,对不起。”   回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笑和额头的一吻。   “治疗就要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宁次面色惨白,却不忘挤出一个宽慰的笑颜。他握紧了兰的手,指尖恢复的温热令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好了!”寒星治疗完最后一个伤口,满意地舔舔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腕,那里的伤口便合上了,看不出有任何划破过的痕迹。   “厉害,这到底是何种忍术?”李询问道。   “这个啊,是我独有的技能。”寒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冲他俏皮地笑笑,准备起身。   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要不是被思扶住,他就要跌倒了。   “怎么了?”思关切地问,毕竟这个孩子救了她的前辈。   “不知道啊,以前救人的时候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会不会是失血过多了?”   “不是吧,之前我救人的时候用的血比这次还多。”寒星现在只觉得浑身虚脱,便找了颗树靠着坐在地上,“其实,刚才我在救他的时候,就感觉浑身的力气正被一点点地抽走……”   寒星咕哝着,拿起苦无划破自己的手指,再度用舌头舔着试图恢复,却发现伤口并没有变化。   “咦?这是怎么回事?”寒星这下慌了,他又试着舔了几下,手指上仍然血流不止。   兰思索片刻坐起身,抓过寒星的手腕和苦无,划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涂在寒星的伤口上,伤口竟然愈合了。   “原来,这是你的力量。”兰震惊地说道,体内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开始涌动。   寒星叹了口气,刚才的自己简直太迟钝了,竟没能意识到这种情况:“看来你是比我更优秀的受&体。”   “抱歉。”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兰觉得自己夺去了他的力量,心里还是十分愧疚。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怨恨你夺走了我的力量,而是……”寒星环顾四周,看到大家情绪都还算稳定,便道出了真相,“这种力量就像病毒一样,会残害你的身¥体。当然,这是个较慢的过程,只要你不频繁使用力量,身体变弱应该是几年后的事情。相反地,你使用的越是频繁,对身体的损害越大,一次性使用过多的话,还有可能危及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本来就是练笔的作品,写的短了点,数据什么的也很差,所幸有几个小天使的陪伴,作作才不会太寂寞。 其实啦,作作也不是个很勤奋的人,还很污2333,文笔和剧情什么的也很烂啦,这我都知道,不过,虽然读者不多,还是很感谢米娜的收藏和评论,还有营养液和霸王票喽。 呐,就酱,小天使们有什么话快点说吧,预计还有两三章的样子,抓紧说哦,开学我可能就很少看到了。_(:з」∠)_   ☆、重逢   到达寒星的母亲所在的村子后,忍者们的任务接近尾声,由于没有受到委托,兰和思就在此停住了脚。   寒星一路上虽然虚弱不堪,却没了以前那病恹恹的感觉,而且整个人都懂事了许多,不再和别人尤其是兰起争执了。   “宁次君,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兰笑得很是惨淡,在刚才的一路上他都一直觉得身体十分虚弱。   宁次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兰和思作别了众人,转身正要走,袖子却被人拽住。   “那个……兰哥哥……”寒星哽咽着,不敢抬眼看他,“对不起。”   兰半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没关系,我还要感谢你送给我的力量呢。”   笑容依旧十分惨淡,寒星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面孔,心情头一回如此沉重。   离开村子后,兰和思直奔雾隐村,不到一天的功夫,两人已经站在水影办公室汇报任务了。   “既然是他们单方面毁约,责任就不归你了。”照美冥坐在办公桌前,抽出本次任务的文件,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就放回了文件堆里,“还有事吗?”   “水影大人,前辈他……”   “思,我的伤已经好了,不必告诉水影大人了。”兰打断了她的话,水影抬头疑惑地看他们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批着文件:“最好再去检查一下,我不希望我们村里任何一位上忍身上留下顽疾。”   “是。”兰说罢便拉着欲言又止的思走了,他们一直出了办公大楼,到达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兰才放开思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   “兰前辈,为什么不把那件事告诉水影大人?”   “力量的事情我会自己弄清楚,不用你管。”   “可是前辈的身体……”   “不要紧,你不必过于担心我。”   兰说罢便独自离开了,只留思担忧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前辈,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今夜的月亮很圆,银色的月光如绸带一般流入房间,夹带几丝寒气在冰冷的地板上流转。兰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过多的光亮,大概是感受到了体内不属于他的力量,此刻的他无论心绪还是身¥体都无法安宁。   明明还是夏季,兰却已经感受到了初秋的凉意,这个房间从未如此湿冷,那些每晚都伴他入眠的月光也从未如此苍凉。   被失眠折磨得心烦意乱,他只得起身套上外袍走出门去。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兰竟生出了去村外看看的想法。   锁好了家里的门,装上一些常用的忍具,他便动身前往那个七年来都没有再涉足的平原。   现在的平原依旧如那时一般荒凉,不同的是本该化为一片废墟的辉夜家别院此刻却灯火通明。   兰爬上那和记忆中一样的围墙向里张望,看到的却是画着别人家家徽的灯笼。那片他熟悉的密林,那个他与君麻吕初见的门口都被翻修的变了样子。   这就是时间,它会带走一切的伤痛和美好,兰想着,讪讪地跳下围墙,那时的他虽然饱受流言的折磨,但是人活的正直洒脱,并不在意别人的非议,现在的他虽然没有人敢非议,却再也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对一些事情释怀了。   除了面对着宁次,他都是以乖戾、偏激和冷漠示人的,他不想这样,但是除了君麻吕和宁次,谁还值得他掏心掏肺?   再度走进来时经过的树林,兰的身体已经变得异常冰冷,他在树间无力地跳跃着,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感官也近乎闭塞。   猛地一脚踩空,他便意识模糊地落了下去。   月光映照着他银白的发丝发出微弱的寒光,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此刻更是白得几近透明,深蓝色外袍下摆随着气流缓慢地飘摇,为他此刻的降落增添一丝轻盈梦幻之感。   恍惚中感觉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不似常人的燥热,那个人的温度与自己接近,兰困倦地睁了睁眼,视线中出现一双金色的蛇眸。   那人怀里淡淡的温暖并不令他厌恶,周围空气里的查克拉流动也极为平稳,意识不清的兰索性就这样倚靠着那个人沉沉睡去,依稀听到那人沙哑的嗓音温柔地说道:“睡吧,我的孩子。”   梦中,兰回到了君麻吕刚走的那一年。那天,他在训练场上玩命地练习多支手里剑的发¥射,身上满是血污和汗水。   “孩子,你怎么还在练习,别人都去休息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兰警觉地转身看着来人,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背后的。   从个头看,他是个成年人,斗篷将他全身都遮盖起来,脸也完全看不清。   “你是什么人?”兰将手里剑举在胸前,这个人看起来实在太可疑了。   “呵呵呵……”男人的笑声很冰冷,兰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切,狂妄的家伙。”   “呵呵呵……”又是这样的笑声,伴着手里剑落地的声响,男人瞬间就出现在兰的身后,极度的恐惧下,他一时动弹不得,“我很喜欢你刚才的眼神。”   冰凉的大手抚上兰的脸颊,男人来回轻抚着,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可惜……我现在不能带你走。”   “在说什么啊,谁会跟你走。”兰咬紧牙关,愤愤地说道。   “呵呵呵……我能看出来,你有着某种执念,而且……”男人贴近他的耳朵,语调愈发低沉,“你渴望力量。”   兰的心头一惊,头一回有了这种被人彻底看穿的感觉,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记得保持住这个眼神,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走的……”   兜从一棵树上跃下,不解地看着自家大人坐在地上,头靠着身后的那棵树很是放松地假寐,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少年。他不禁感叹自己才离开几分钟的功夫,就有人来向大蛇丸大人投怀送抱了。   “咳咳,大蛇丸大人。”兜小心翼翼地打断了他家大人的休息,就连这个平时很聪明的头脑此刻都无法理解眼前的画面,“这个少年……”   “呵呵呵……你是在好奇啊,兜。”大蛇丸睁开眼,一边扯了扯兰外袍的下摆,盖住他裸¥露的大¥腿,一边回答兜,“他就是我之前计划带走的孩子。”   “诶?这么多年都没带走吗?”   “呵呵呵……不是的。”大蛇丸不禁拢了拢兰的秀发,除了硬度,其它各方面都很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我现在不想要他了……”   回忆起兰和君麻吕见面时的柔弱,以及后来无意间相见时他眼中的善意,大蛇丸就有点惋惜这个孩子居然没有被执念吞噬。   “那么,大蛇丸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呵呵呵……”大蛇丸依旧笑着,似乎是有点开心,“他刚才跌进了我的怀里,我总不至于把他赶走吧。”   兜礼貌性地笑笑,随后隐没在密林里,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年来大蛇丸的内心有多孤独,而他孤独的样子并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孩子,你曾经也是个孤独的人,但现在……”大蛇丸顿了顿,目光落在兰锁骨处通红的印记上,“似乎不是这样了。”   月圆之夜的大蛇丸本就异常感性,现在面对着这个毫无防备躺在他怀里的少年,他更是没有掩盖自己想要倾诉的欲望。   “你认识君麻吕的吧。他曾是我最忠诚的手下,我一直对他强调着信仰,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他用生命帮助我实现野心,而我在得知他的死讯后才意识到他似乎要比别的手下更重要一些……”   “讽刺的是,直到死,我都不知道他对我是单纯的信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顿了顿,他又保持着平静的语调接着说:   “我坚信爱会给人带来痛苦,但我明明控制了对自来也的感情,也明明让君麻吕的内心被信仰填满,为什么,我现在竟有了一点点心痛?”   大蛇丸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其中的凄凉之感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了。   “抱歉,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对你说这些太失礼了……”大蛇丸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起君麻吕杀死偷¥窥兰的叛忍时眼底的愤怒,又忍不住喃喃道,“果然,我在他生命里出现的还不够早吗……”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眼睛,大蛇丸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拿开兰的手,心里暗暗吃惊他的指尖竟如同死人一般冰冷。   “您……没有哭?”兰虚弱地问道,意识还不是很清楚。   “呵呵呵……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孤独吧,想哭都无法哭得出来。”   兰惨淡地笑了,寒气入肺,他忍不住咳嗽几声:“我记得您,您说过要带我走的。”   “抱歉,现在不行了。”   兰接着咳嗽起来,他感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渐渐流失,体内的力量却燥热地流窜着。   “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大蛇丸吃了一惊,少年依旧惨淡地笑着,一双明眸注视着他,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君麻吕最尊敬的人,您改变了他的一生。”   “你是在怨恨我?”   “不,我在感谢您。”兰的声音愈发微弱,现在他已经气若游丝,“我现在才知道,有信仰地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至少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惧怕死亡。”   片刻之后,他接着说道:“您觉得,我会死吗?”   大蛇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用手摸摸兰冰凉的额头,明显感受到一种罕见的查克拉,这孩子身上的力量就是传说中的巫之国神花没错。   “大蛇丸大人,我会死吗?”   君麻吕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那张被病痛折磨得苍白的瘦脸依旧带着满足的微笑冲击着大蛇丸的神经。脑袋一阵剧痛,大蛇丸一把扶起还躺在怀里的兰。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大蛇丸说着轻轻扳过他的脑袋,将脸凑近他脖子后面细腻的皮肤,“你是一个优质的神花受体,现在的虚弱只是暂时的。我会帮助你……活下去的……”   感觉到冰凉的发丝钻入领口,剧痛随之从颈部袭来,兰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是任凭他咬破自己的皮肤。   片刻之后,大蛇丸抬起头,舔了舔牙尖的鲜血:“我给你注入了一点仙人查克拉,它可以压制住神花之力对身体的伤害。”   兰摸摸脖子上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体温的确恢复了不少。   “谢谢您。”   “无妨,只是仙人查克拉毕竟量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副作用,当你的神花之力使用过多的时候这个压制效果就不复存在了。而且,如果你处于濒死状态,千万别想着依靠神花之力恢复,因为当你的生命力严重受损时,神花之力的治愈力也会降低,而副作用不会削减,到时候只会让你的身体白白承受负担,加速死亡。”   “嗯,谢谢您。”   大蛇丸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心底的惆怅愈发浓烈,那双眼睛和所有有人爱着有人陪伴着的人是一样的,可惜那种眼神他不曾有过,或者说,已经忘了是多久以前拥有的了。      ☆、终篇   三年后。   战争已经持续多时,围剿十尾战地后方医疗总部内,思和男友正在齐心协力地救治一位重伤员。自忍者联军成立之后,思就一直待在医疗班,也认识了这个来自砂隐村的男友。   “兰前辈呢?”男友收拾着手术用具,伤员已经脱离危险。   “出去了。”思轻描淡写地答道,自从战争开始,厌倦争斗的兰也同她一起加入了医疗班,每当一场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总是要独自一人外出,没有人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他的身体那么虚弱,还总是到处乱跑……”   “是啊……”思担忧地望向窗外,近年来兰的身体越来越弱,连忍者基本的战斗都无法参加,就连现在待在医疗班也因时常会体力不支而如同累赘一般。因此,无论他跑去了哪里,除了思,都不会有人在意。   一场战斗结束,又有大批伤员被运送过来,思再度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消毒水不够了,思,你去仓库拿一些来。”男友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下达命令。   “是。”   思走出了临时搭建的医疗营帐,通往仓库的路上要经过几个供受伤忍者临时休息的营帐,在经过一个营帐的时候她听到了雏田的哭声。   “呜……宁次哥哥他……呜呜呜……”   接着是鸣人同样悲痛的声音:“雏田,节哀顺变吧,宁次他,不会白死的。”   “宁次先生死了?”思怔怔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雏田抽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似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悲痛。   “呐,雏田,我听打扫战场的忍者说他们在清点尸体的时候少了一具。”   “啊?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找的不够仔细吧。”   “那么,少的那一具是谁的?”   鸣人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鸣人?”   “啊,是……是宁次……的。”   “怎么会?”   “事情我正在调查,总之,我们先等忍者们的搜寻结果吧。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   感觉到有人要出来,思连忙离开了这里,她站在空无一人的仓库中,心快速地跳动着。   “不会是……”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的战斗结束时,兰拄着一根比他本人还高的用以承受全身重量的拐杖,笑得很惨淡地与她作别,当她问及他要去做什么时,兰只是摇了摇头。临走,思隐约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我要去找他……”   “一定是前辈干的。”   思从怀里摸出一张画着咒阵的纸片,这是她和兰之间的秘密。战争开始的时候,她就担心兰现在的身体太弱,遇到危险不能应付,所以为他画了一张咒阵,必要的时候可以启动它,它会将兰传送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屋中。   “前辈一定去了那里。”思说着,坐在地下启动了咒阵。   另一边,兰的确带着宁次尚有一丝余温的尸体去了那个小屋中。   他将浑身血流不止的宁次安置在床上,摸了摸他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可是其它脏器已经全部损伤,也难怪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拆除了医疗班失败的临时止血措施,兰跪在床边,抽出忍具将自己早已瘦弱不堪的手臂狠狠划破。   血液从深深的伤口里汩汩流出,滴入宁次身体上被扦插术刺穿的空洞。内脏在一点一点愈合,兰见有效果,便不断在手臂上划出几道新的伤口,血液更加快速地流出来。他能感觉到宁次的身体似乎在主动地吸收他的血,一种无形的力量令他无法将鲜血淋淋的手臂从宁次身上拿开。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肺和肝脏等脏器已经恢复如初,脾脏却迟迟没有愈合,兰着急地又划了几道,效果仍然不明显。   一阵眩晕袭来,兰只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他努力睁着眼,不让自己睡过去,猛然想起大蛇丸说过的话:   “当你的生命力严重受损时,神花的治愈力也会降低。”   冷笑一声,看着迟迟没有愈合的脾脏,兰喃喃自语道:“果然,不行的吗……”   随即,他又咬紧牙关,痛下决心一般对自己说:“只是会减弱而已,又不会消失。既然这一点血液不够,那就……”   随后,兰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跨坐在宁次身上,附身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宁次君,我爱着你啊,你的心意呢……”   端详片刻那张令他思念发狂的脸颊,他突然抽出数支苦无深深地扎进自己腹部,□□的时候,大量的鲜血迸出,将他深蓝色的衣衫染得一片暗黑。   “拜托了……”   大量的血液涌入宁次的伤口,兰感觉到里面的脏器正在生长,他安心地将头靠在宁次的胸膛,听着他微弱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   当思赶到房子里时,满屋的血腥味呛得她一阵干呕,走进里屋,正好看到床上血肉模糊的两个人。   她连忙上前想要将不知是死是活的兰拉过来,却怎么也无法让他放开紧紧抱住宁次的手。   床铺上的血液已然凝固,兰银白的发丝被染成血红,思的眼泪滴在上面,化开一片血迹。   她颤抖着触了一下兰的手指和脸颊,没有一丝温度。   “不要啊,前辈!”   若干年后,战争结束了,水之国迎来了战后的第一场雪。村子里随处可见正在修复的建筑物,上面都铺满了一层白茫茫的积雪,天空中鹅毛般的雪片正在缓缓降落,被战火摧残的树木此刻也仿佛开出了一片银白色的花朵。   鸣人拉高棉衣的拉链,将已然冻僵的下巴放进领口取暖,四处都是战后的衰败之景,那些残破的房屋触目惊心,无一不记载着刚结束的那场战争之惨烈。   轻轻敲开一扇门,一位少妇在门里戒备地看着来人,那是被战争摧残过的容颜。鸣人心里一痛,清了清嗓子尽量不让对方害怕:“你好,我想打听一下桃地家在哪里。”   “村南。”少妇匆匆说了一个词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鸣人隔着门喊了一声谢谢,就向村子南面走去。几年前他听打扫战场的忍者说曾隐约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白发蓝袍的瘦弱身影出现在战后的战场上,几经打听,他了解到那个人是雾隐村的忍者桃地兰,战争结束后,他就连忙赶往这里寻找尸体丢失事件的线索。   “应该是这一家了。”鸣人看着院落门口的门牌上写着“桃地”二字,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思,她认出了鸣人,心里也立即对他的来意猜到了七八分。   鸣人也认出了她,便挠着头憨笑着:“呐,思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在这里照顾兰前辈,你是来找他的吧。”   “哦,对,我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他。”   “请进。”思把鸣人让进门,便带着他去了后院。   “就在那里。”   鸣人站住了脚步,一时有点震惊。在后院屋檐之下的一张雕花木制轮椅上坐着一位熟睡的男子,他下巴尖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躯瘦弱,身上原本就偏窄的和服都显得大了一号,袖子之下露出的手臂细瘦得吓人,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掉似的。腿上盖着一张毯子,没有遮住的脚踝也是枯瘦如柴。   “兰前辈,有人找你。”思凑近兰的耳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仿佛声音稍大一点就会将眼前人吹散。   兰无力地睁开双眼,瞳孔竟连聚焦的力气都没有,他无神地注视着鸣人,开口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鸣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现在不禁怀疑这个人究竟是否活着。   “鸣人?”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鸣人诧异地转过身,正对上宁次同样诧异的面孔。   “宁宁宁宁次?!”鸣人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他试探地碰了碰宁次的身体,不是幻觉,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也不是梦境。   “鸣人,好久不见了。”宁次冲他笑了,将手里端着的茶盘递近他,“喝茶。”   鸣人怔怔地端过一杯茶来,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宁次放下茶盘拥抱他一下,随后开始解释他为何会在这里:“我当时被兰救活了,他用自己独有的能力修复了我的内脏,自己却因承受了太多副作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幸亏他身体里有一点仙人查克拉,否则性命都无法保全。”   说罢,宁次将茶递给兰,随手整了整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动作极尽温柔。   “哦,这样啊。”听着宁次轻描淡写的回答,鸣人擦干眼泪,感动地注视着兰,“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他啊。”   “是啊。另外我还应该说声抱歉。这几年水之国一直在战后重建,原有的信道还没能修好,因此我一直没有办法给你们写信告知我还活着的事情。”   “呐,这个没有关系啦,只要你活着就好。”鸣人傻笑着拍了拍宁次的肩,一时高兴得无法自拔。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木叶?”鸣人突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连忙从喜悦中先醒过来。   宁次低头看了看正无力地倚在轮椅上,小口抿着茶的兰,一阵疼痛涌上心头:“我准备等他身体恢复得好一些了,再带他一起回木叶。”   “呐,木叶随时欢迎你们。”   “谢谢。”兰抬起头看着笑得很灿烂的鸣人,脸上也浮现出一个虚弱的笑颜。   两年后,宁次回来的喜讯传遍了整个木叶村,昔日的同伴们都夹道欢迎,日向家从族长到成员也都积极地迎接宁次的归来。   只是有一点令人匪夷所思,那就是无论是日向家安排的住宅,还是同伴们找到的房屋,都被宁次一律拒绝了。   那日夜晚,宁次和李刚探望过凯老师回来,两人正在街道上走着,迎面碰到了鸣人。   “呦,宁次,粗眉毛。”鸣人双手放在头后面,灿烂地笑着。   “哦,是鸣人啊。”小李打了声招呼,突然被鸣人神秘兮兮地拉到一旁。   “那个,宁次,我找粗眉毛有点事情要说,不然你先回家吧。”   见宁次点点头,重新迈开步子,鸣人才拉着小李进了一条僻静的巷道,神秘兮兮地说:“喂喂,粗眉毛,你知不知道宁次这段时间都住在哪里?”   “不知道,反正每次他都往村子东边去了。”   “呐,呐,不如我们去侦查一下吧。”   “诶?这不太好吧。”小李表面上心里没底,内心却暗暗嘀咕:估计鸣人最近又寂寞了,佐助你可快点回来管管吧。   “怕什么?难道你不好奇吗?”   于是,在鸣人的威逼利诱下,小李也踏上了探寻八卦的不归路。   两人举着小树枝,一路鬼鬼祟祟地跟着宁次到了村东头的一条巷子里。宁次拐了一个弯,又拐一个弯,正在两人险些跟丢的时候,忽见他闪进了一间茶馆。   “啊咧,宁次居然大晚上的去喝茶?”小李难以置信地说道,心想莫非这人是打算晚上修仙。   鸣人扔掉了手里的小树枝,一边向茶馆的方向走去,一边自言自语:“话说这家茶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也是,说不定是最近才刚开张的。”小李跟了上去,两人却在看到茶馆门口写有“打烊”的牌子后停住了。   “明明打烊了,宁次怎么还进去?莫非他就是住在这里?”小李说着跳上了一旁的墙壁,将身体隐藏在一棵大树茂密的树冠中,向茶馆的后院里窥探着。   鸣人也学着他的样子隐蔽起来,两人看时,宁次正穿过院子向里面的房屋走去。   这时,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着浅色和服的男子,两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诶?那不是兰嘛。”鸣人诧异地说道,声音放得很小,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出兰已经比两年前气色好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样皮包骨头了,“看来这两年他恢复的不错,之前我见他还虚弱得不行。”   “哦,原来这是他的茶馆。”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宁次连忙加快步伐走到兰身旁,拥住他瘦弱的身躯,满脸的关切:“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能穿得这么单薄,万一被寒气侵染了怎么办?”   兰轻声笑了,笑颜里还夹杂着一丝疲倦,只是没了两年前的病气:“宁次君,我才出来一小会,不要太担心。”   虽然兰自己站立着,但大部分重量还是支撑在宁次身上,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现在仅仅是脱离拐杖站这么一两分钟也让他吃不消。   感觉到怀中人的虚弱,宁次手臂一用力将他横抱而起。兰顿了顿,两臂顺势环上他的脖子,笑容变得无比柔媚:“宁次君,欢迎回家。”   宁次楞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他立即转向一边不去看他,声音里压抑着满满的紧张感:“兰,别这样,我好不容易忍了这么久。”   “宁次君可以不用忍的,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兰说着收紧环着宁次脖子的手臂,脑袋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   “妈耶,这两个人……”鸣人显然受到了惊吓,再看小李,却淡定得不得了,“诶?粗眉毛你为什么不吃惊?”   “有什么好吃惊的,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小李耸耸肩,继续淡定地看着两人进了屋,“好了,事情搞清楚了,我们也走吧。”   “诶,等等。”鸣人拉住即将跳下去的小李。小李疑惑地看了鸣人一眼,却发现这人的脸已经像煮熟的龙虾一般通红,连鼻孔喘出的粗气都仿佛能够看见。   “噫——鸣人你不会没见过吧。你和佐助不是经常……”   “可是我没见过宁次做这种事情,你想想啊,那么严肃的宁次……”鸣人开始不顾形象地掩面笑起来,笑声却惊动了正巧从树下经过的天天。   “鸣人和李?可恶,这两个家伙又在偷看什么啊。”天天一把抽出吐槽专用打人扇,飞身一跃将两人打下树来。   “天天?”鼻青脸肿的小李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从地上可怜兮兮地爬起来,看着面前暴怒的天天。   “你们两个没事干偷看人家小夫夫的私生活干嘛?”   鸣人也从地上爬起来:“诶?天天你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喽,兰的茶馆开业那天我还去帮过忙呢。”   鸣人瞬间就切换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你就不好奇宁次和兰在做什么?”   “不知悔改……”天天面色阴沉,握紧了吐槽扇。李见势头不好,拉起鸣人就跑。   且说屋里,宁次刚把兰的腰带解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惨叫。   “白眼。哼,果然是李和鸣人。”   “宁次君,怎么了?”兰不安地抱紧宁次,面色一片潮¥红。   “没什么,他们两个想偷看偷听,被天天打飞了。”   随后,宁次继续之前的动作,打算改天再和那两人计较,现在他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兰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你们木叶还真是有意思。”   “嗯,所以我才会带你过来嘛。”宁次随口答到,还在努力和缠的很紧的和服作斗争。   “啊?原来宁次君是为了这个才带我过来的……”兰的声音有些失望,他索性一赌气背转过身去,脱了一半的和服还耷拉在腰间。   “真是没办法……”宁次无奈地自言自语着,哀叹自家爱人平时都是一副乖乖的样子,怎么一到床¥上小性子就来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宁次坏笑一下,从背后抱住兰纤细的腰,唇齿贴近他敏感的耳根,故意呼着热气。   “宁,宁次君……”   “每一次你精分起来我都没有办法,今天,也该换我精分一回了。”宁次的语气很是任性,随后他开了白眼瞟到趴在墙边的三个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天天也跟着堕¥落了。   “外面,有人吗……”兰紧张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宁次能感觉到他有些轻微的颤抖。   “没关系,只在意我就好。”   “宁次君,唔……”   初春微凉的晚风穿过庭院,满院的兰花香气被送过围墙,舒缓着墙头趴着的三人紧张的神经。   看着映在日式传统推拉门上交缠的身影,听着屋里时不时传来的响动,李,鸣人和天天三人觉得自己有史以来从未流过那么多的鼻血……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擅作主张把宁次写活了,实在是因为太希望他能活过来了。 结尾依旧延续老污师风格,作作已经无药可救了23333。 那个,这个文就到此完结了,感谢小天使们的点击,评论,灌溉和雷子吼,其实文章已经比作作写之前预期的效果好很多了(居然有人看,好感动),作作现在真的是心满意足,可以带着感动安心去上学了。 就酱,谢谢米娜的陪伴,再见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